《了不起的盖茨比》第六章(13)

在角落之外，盖茨比的眼睛发现人行道两边的路障仿佛真的形成一个通向神圣树上乐园的梯子——如果一个人爬，他可以爬上去，一旦到了那个地方，他就可以吞咽生命的琼浆，吮吸无与伦比的神奇乳汁。
当黛西的脸逐渐靠近他的脸，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非常清楚，当自己亲吻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就将自己那些难以言说的憧憬和她那销魂蚀骨的呼吸永远结合在了一起，他的心灵就再也不会像上帝的心灵一样自由驰骋。所以他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倾听了一会儿被星星敲动的心弦，然后亲吻了她。当他的嘴唇触碰到她为盖茨比绽放的双唇时，遥远不可及的关于爱的崇高幻想就幻化成了黛西这一实体。（灵魂翻译。我觉得这一段的描写非常重要。这里体现出了一种爱情模型。我是说以一种用以描述爱情的模型：盖茨比爱的其实是超然于黛西的幻想，与此同时黛西是这一幻想的是化身。这种关系就好像盖茨比爱的是上帝，然后黛西是耶稣。盖茨比通过对黛西说话，实现对上帝说话。）
通过他所说的一切，包括他他令人震惊的多愁善感——我又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我在什么地方听见过的一段难懂和弦，一片失落世界的残片。突然我脑袋里出现了一个词，然后慢慢要从我的嘴里冒出来，我的嘴唇逐渐分开，就像是一个哑巴在尝试发声。嘴唇在颤抖着，仿佛除了一缕受惊的空气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也要跑出来。但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由此我几乎就要回想起的东西成了永远无法被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