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55 无果的挣扎(3)

他摇了摇头，把嘈杂的思绪驱逐出脑海，摇摇晃晃地起了身，走进了浴室。
与此同时——
在城市的另一角。
宁向贤也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
自从发现了城市暗角里的“众”与非众后，他就离开家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独自居住。
他有足够的钱，也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他实在无法忍受同情的目光与保守秘密的焦灼感。
所以，他逃开了——在逃开之后，多少也算是明白了人为什么会成为“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放弃成为非众，事实上，这一天早上，他还在拼命研究着苦无给他的数据。
——苦无……
她到底去了哪里？
少年倒在房间的床上，用手臂遮住了双眼。
他的思绪如同躁动的音符……大约是马勒交响乐里的某一章。
宁向贤冲自己苦笑，又想起放学后的那次遭遇。
城中的小巷四通八达，当他开始强烈地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便钻进那些巷里。
结果那巷子给了他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一场不期而遇。
斩落的冷淡让宁向贤有些受到打击，而他最后的话语又让宁向贤感到了一丝灰心。

——放弃吗？
好像自从他说要成为非众后，所有人都在阻止他踏上这一途。
而唯一支持他的人又已经失去了踪影，她留下的最后东西就是他正研究着的那份资料。
甚至连寻找她也并不顺利，它同样被拒绝了，他的每一步都在受到阻碍。
巨大的疲惫感好像要把他压弯，它从前从后两方面压迫着他，直让他想吐。
宁向贤因此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正试图用这一行为缓解那自体内而来的不适。
“不行……！”
不能这样。
他可不能就这样臣服于这种疲惫，如果就这样坠落下去，最后一切都会在倦怠感里腐烂。
哪怕经常迷茫不知前路，哪怕痛苦与焦虑时常遍布他的脑海，但即便如此，“放弃”这个想法，也始终没有出现过。
无论是寻找苦无也好，成为非众也好，每一件事，宁向贤都不想要撒手。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团热气，仿佛要为自己鼓劲般、喃喃自语：“一定、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