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LM】ABC和祖国(19)

不得不说，战士们的迷人就在于此：他们有着好似朝阳的勇猛，清晨的通透，正午的自信，晚霞的稍纵即逝，一天的光芒集中在他们身上，他们却最终栖于黑暗。我们为他们移去一束光线，以照亮老照片上已经模糊的脸庞，而现在，这场音乐会要到头了。
安灼拉又出现了，他在外面黑暗中作了一次老鹰式阴郁的巡视。他双臂交叉，一只手按在嘴上，听了听这种愉快的谈论。接着，在逐渐转白的晨曦中，他站上街垒，任由晨风勾扰他的金色发丝，浅色的瞳孔扫视了所有的革命者，说： “整个巴黎的军队都出动了。三分之一的军队压在你们所在的这个街垒上，还有国民自卫军。我认出了正规军第五营的军帽和宪兵第六队的军旗。一个钟头以后你们就要遭到攻打。至于人民，昨天还很激奋，可是今晨却没有动静了。不用期待，毫无希望。既没有一个郊区能相互呼应，也没有一支联队来接应。”他阐述了这个糟糕的情况，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们，弗朗西斯扭过头，好像早有预料一样，他注视着这些深爱他的子民们，于心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安灼拉冷静的声音里没有悲戚，他只是在宣布一个判决：

“你们被遗弃了。”
这些话落在人们的嗡嗡声中，像暴风雨的第一个雨点打在蜂群上，所有的兴奋与烈火瞬间平息下来，大家哑口无言。在一阵无法形容的沉默中，人们好像听到死神在飞翔。
让娜正穿着工作服来往于人们之间，听见这话，也顿了顿，她在一瞬间和这些人们共情了——她深知被抛弃的绝望与悲怆，因为曾经的她也曾被昏庸的君王弃之如履，她感到几百年前的烈火又一次在她身边燃起，她悲伤，但没有怨恨，她为祖国而献身，不论得失。
她转过身，以少女那高亢嘹亮的声音喊出了革命者的心声：
“就算情形是这样，我们坚持到底。公民们，我们要表示，虽然人民抛弃共和党人，共和党人是不会背离人民的！”
她说罢，又投身入伤者之间。
这是打破乌云的一记响雷，重重地击向众人心里，人们在一刹那间便尽数释然：没有怨恨，不论得失。
弗朗西斯睁开眼，看向让娜的背影，那目光是那么渺远，好像是在看数年前那个挥舞旗帜的她，她穿梭了百年的时光，初心却从未改变，这样一颗赤诚热烈的心让他喜悦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