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塞故事集】大潮水(4)

“一个纪元有多长？”我试图将手中个光球变的更亮，但施法带来的一阵疲劳感侵袭了我。
“这得问斐里兰人。”他说，“纪元是他们的计年单位。”
潺潺的水声和早上的一样宁静，墨绿色的河水中倒影着光球，远处的碎波一闪一闪的，就像诸神撒满天空的星星。前方的景物模糊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又从后面的黑暗中消失，路还那么长。“斐里兰人是众神的子嗣，”他说，“但法兰憎恨他们。”
他们都拥有这法兰不允许的美丽和优雅，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比精灵还美丽，因为老美鲁门从没见过精灵。斐里兰人都会魔法，甚至比美鲁门涅西斯的魔法师出现得还早。那时斐里兰的版图从冰海东方直达丹泽斯特，人们建立起大大小小的王国，沙漠之国、草原之国、森林之国。高贵的斐里兰人安逸地生活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歌颂每一位国王、每一位英雄和每一寸土地上的每一株大树，比魔法大陆的任何一个时代都要美好。但突然地，法兰教斐里兰南方的布拉提格拉海翻腾奔涌，黑色的水，黑色的年代。大浩劫将斐里兰打入深深的海底，只剩下诸神的群山在极北之巅上哀嚎。
纪元结束后很久，幸存的人们才在诸神的帮助下升起一小部分的斐里兰。冰海在东方吹来冷风，诸神无法升起。祂们害怕下一次的浩劫，于是在斐里兰的四面升起高大的山脉，将法兰的海隔绝。世界从海中升起，一切的美又重新回到了斐里兰。人们以上个纪元结束前的疆域分配这片神赐的地。但这片地已经被法兰毁灭了许多，某些人的地那时还在海底。这些人嫉妒与仇恨那些获得了封地的人，并向他们发动战争。斐里兰开始流血。没人见过血，所以全地上的人都惶恐而不安。众神这时出现，诅咒那些仇恨者，并将他们赶出斐里兰，到极北之地更北方，永远承受着众神寒冷而严酷的惩罚。斐里兰这才继续生活在美好里，歌又唱起来，大地在群山的环抱中安详而平静，诸神放心地离去了。

但仇恨者已经让斐里兰尝过鲜血的滋味，这滋味让每一个斐里兰人变得疯狂。仇恨者从不甘于住在寒冷的北地，他们从山脉之外进攻斐里兰，暗日之年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黑暗。地中的王国一个个被毁灭，王国立的人们既恐惧又愤怒。最后南方的国王放弃了自己的和平，他号召人们拿起宝剑和黑魔法，把怒火烧向北方。这就是战争，鲜血和土地。仇恨者最终被地中的斐里兰人打败，南方的国王则自封为斐里兰王，因为斐里兰在他和他的祖辈手中活了下来。但从前的国王和王子们并不服从这个斐里兰王，他们认为这大地应该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只有遵循古道才能召来诸神，但诸神早已离开斐里兰，一切的祈祷都无法阻止这片大地的沉沦。仇恨和嫉妒在斐里兰的大地上传播，最后是王国的决裂，战争和战争。山脉以北的人们无休无止地进攻，要回到斐里兰；山脉之中的人们也无休无止地征战，要获得更多的土地。
纪元最后是一年寒冷的暗日，法兰的诅咒使山外的海水一次次地震撼着斐里兰的大地，那恐怖的声响让每一个沉沦在嫉妒和仇恨中的斐里兰人停下了手中的刀剑。然而潮水一刻不停地冲击着，震荡着，大地沉没，山脉倾倒。大浩劫再次洗净了斐里兰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