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第一章(7)

在这个时刻，他的两只眼睛却充满着幻灭、悲伤以及一种与世人的隔绝感。
“是的，你这条老狗，我说过的，我又回来了！”
“我还是没有等到她.....杜尼娅.....”
“你等不到她了，你早就是她最憎恶的人了，她再也不可能来了。”我自己也没想到，这句憋了许久的话将会这样脱口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吉普赛人用纸牌算命一直都这么准，她预言了我的胜利，预言了我入驻总统府，并将在这片大地上建立只属于我自己的王国，这些在我过去想都没敢想的事情都竟然成功了。那个吉普赛人也向我预言她一定会归来，她一定会在我的生日那天归来，就是今天，我记住的，就在今天！”他浑身颤抖着，一边喘气一边摇头。
“对啊，历法，你的历法，那个让你的任期可以维持250年的狗屁历法。按照那个历法，你的生日是在今天啊！”我狞笑着说，“但是鬼知道那个吉普赛人是用的什么历法作为标准。”

“不......不可能！不可能！阿尔卡季夫，你这个混账！你一定是在骗人！你一定是在骗我！”这个人突然又恢复了他年轻时候的力大无穷，他的左手一下子捉住了我的衣领子，将我一下子提到了半空中；而他的右手按在了椅背上，那把可怜的椅子突然就四分五裂了。我的战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房间里一下子响起了拉枪栓嘁哩喀喳的声音。
“别开枪！首长要我们抓活的！”我回过头去对我的战友说道。
“不行！这条老狗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他的狗崽子们不知道烧了镇子、村子，不如就把他在这里枪毙了！”
我扯着喉咙大声喊道：“不行！要把这条老狗交给人民法庭和革命律条来处理，至少我们不能在这里把他杀了！”
我看见，我的战友们的眼睛里面闪耀着一股仇恨的烈焰。刚刚的这一出，已经彻底让这股烈焰点燃了他们身上的每一滴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