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第一章(10)

他的那双捏紧的拳头不知道在砸向谁，他的吐沫星子四处乱飞，直到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只穿着一件没有肩章的军装，而他的双肩早已经长满了青苔，他的双腿也早就犹如火柴梗一样在那里勉强支撑住他的身躯。
“死吧！死吧！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全部都给我去死吧！所有的人都在背叛我，都在谋害我！全都给我去死吧！”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一样，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我的大拇指把手枪的击锤往后一掰，一下子抵住了他的额头，我的战友早已冲了过来，把他捆住了。
我俯身在他的耳边，对他轻声说道：
“对不起，今天只有一个人该死。那就是你。”
然后我把手一挥，我的战友们就把已经神志不清、歇斯底里的东西里尔共和军最高统帅、东西里尔最高法院院长、东西里尔立宪会议的会议总长、东西里尔共和国的第一公民——安东·阿列克塞维奇·别列科夫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