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塞故事集】短篇·精灵公主(5)

“可，可是……这是我族世代相传的头冠和手镯，只有……只有精灵王才有资格将它们献给您，这样才能配得上您的高贵与庄严！”她趴在地上，“其他那些血统低等的精灵怎么有资格碰触这将要献给吾王的礼物！”
龙王犹豫着一语不发，公主紧逼向前。她站起身，右手取下手镯左手取下王冠，抬脚向湖中的王座走去。“精灵之财宝，”她说，“吾王之礼物。”
龙王的欲望战胜了怀疑，他将头低下，靠近水面，等公主走过去，他就能看清楚王冠和手镯，就能一口将它们连同公主一齐撕碎。我看着公主越走越近，宿命的铡刀打开了，等待着那巨大的力量使它闭合。我低下头，不禁流下泪水。那在艾尼河畔跳动的身影，如今就要化作龙王口中的食物……
然而我却听见龙王说：“近点儿，再近点儿，那丑陋的帽子上面是什么，女人？”
“吾王，”我分明听见她在哭泣，死亡离她如此之近，“您看吧——”
我听见龙王发出怀疑的嗯声，然后是他的怒吼。大地震颤起来，空气也被撕裂。我不禁抬起头。公主正站在那只吃痛狂吼的魔龙面前，手中的长剑深深地刺入了魔龙的眼眶！
“这是珊娜·瓦拉贝林斯送给吾王的礼物，”她的声音虚弱无力，“感谢吾王杀死了她的父母和兄长！”她奋力拔出长剑，鲜血穿过她的身体。虚化的她聚起最后的力量，瞄准了魔龙的脖子。“这是……”她的双手燃起蓝色的火焰，“这是艾尼河的精灵们送给吾王的……礼物……”

但长剑停在空中。灵魂之火迅速地吞没了珊娜·瓦拉贝林斯的身体。她叹息、哀泣，渐渐缩小、消失，连同那束缚住魔龙的灵魂锁链一起，化为了虚无。火焰顺着鲜血烧灼着魔龙的双眼，最后是魔龙挣脱后的巨吼。龙息随后而至，但愤怒的瞎眼巨龙将它喷向了兽人们。长剑扑哧一下，没入湖水中消失不见了。
祭祀毁了，公主也毁了，兽人们在一片惨叫声中化为了灰烬，其他人一时手足无措。只剩下因愤怒和惊恐而失去理智的魔龙倒在湖边，胡乱地向周围喷吐着火焰。我看了看地上的王冠，还有旁边那丝毫未动的短刀。现在我唯一能用的只剩下它了。我举起短刀，高声喊道：“艾尼河的精灵！”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看见矮人们正捡起武器，地精掏出了匕首。我继续喊道：“杀了纳瑟琳，杀了魔龙！”
她不能白白牺牲。
2012.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