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堂《宋江•混城》(三)(15)

“我们把他架到城圈子里去,抵在城墙上。”“好哩。”这两个门兵就把牙疼的这一位左右胳肢窝一权,撮到城圈子里头,把他脊背就朝城圈子里的墙上一抵。右边这个老年门兵的右手就抓住他的一只右膀弯子，左手抵住他右边的太阳穴:“不要动!”那一边少年门兵，左手就抓住他的左膀弯子,右手就抵住他左边的太阳穴:“不要动!”倒也罢了,左右两个人把他膀子抓住,两只手又把他左右太阳穴抵住，后头再抵在城墙上，直接三面抵实了,就剩了迎面一面。混江龙李俊迎面来了:“嘴张大些!”“噢!”李俊入神朝他嘴里一望，不错，右边下一槽,第三第四这两个槽牙，是稍微高些。为何高些呢?牙根浮肿起来了。李俊弯腰伸右手，在靴简子里头拎出来一把铁钳子,是木匠师傅代人钳锈钉的。“你把嘴张大些!”“噢噢!”嘴又张大了一些,这块就把铁钳子朝这一位嘴里送了。
才送到这一位嘴面前,这小伙吓煞了,两个手拼命地把左右的两个门兵推开,就护住自己的嘴:“啊咦喂,没得命了!呃, 先生啊，不能玩,我不取喽!我不取喽!”“你这样叫干什么?”“说了玩的，先生,这个大铁钳子,把我吓煞了。你用这把铁钳子钳牙子,还要把我疼死了呢!”“哎, 找话讲!如有疼痛啊，还能算个取牙子的手段吗?我先前就招呼过你，怪舒服, 怪受用。我代人把牙子取下来,要快活到什么样子,我都学了把你瞧了。取过了，两个手托住下巴颏子,就在地上快活得跳起来，蹦起来。你还不放心吗?”这刻儿,老年门兵在旁边也不耐烦了:“你这老弟，找话讲嘛，你都要把人家先生说上气来了。人家又不要你分文半钞,倒贴工本药。倒告诉你不疼,快活样子倒学了把你看过了，你还要罗里不唠! 来啾! 兄弟，不要让他罗喋，再把他架起来。”“好，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