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十九章 深情莫负（葩葩篇）(2)
这是他的楚檀。
在沪城，唯一不会害他的人。
“屹安，”宁楚檀将他抱紧，唇瓣翕动分明想要说些什么，末了仍是垂眸一叹，“睡一会儿罢，我陪着你。”
她原本想说，这探长的位子、三爷的名号俱可以不要，他们离开沪城，寻一处清静之地，鸡犬相闻，炊烟袅袅，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那毕竟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一个不可能被实现的梦。
顾屹安肩上，扛的是家国大义，扛的是整个沪城的安危；而她自己，也背负着宁家所有的期望与责任。
人生在世，本就为自己而活；可为自己而活，却是最难的事。
他们就不得不成为这乱世之中彼此相拥、彼此取暖的两簇萤火，用心底的热忱正义，照亮前方迷雾聚集的路。
“楚檀……”
不知过了多久，宁楚檀自己都昏昏欲睡，方听得顾屹安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我在。”
她忙应了一声，打起精神来颔首望向怀中人。
只是顾屹安的模样，着着实实吓了她一跳。他该是很冷，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还在止不住的发抖；即便如此，冷汗依然湿透了他的衣裳，脸颊也泛起异常的红痧。宁楚檀暗叫一声不妙，连忙抬手去试他额间的温度。
果然，已起了高热。眼下人都是昏沉的，想必是伤口感染严重。
窗外天已大亮，再过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警署的办公时间。她扶着顾屹安倚在墙角，兀自起身去倒了杯水——冷水，猛灌入顾屹安口中，将人生生呛醒。
“咳……”
顾屹安咳了二三声睁开双眼，见是她又松了一口气，道：“谢谢。”
宁楚檀强忍着哽咽与心头酸楚，红了眼眶：“伤口发炎了，你在高烧，必须要去医院。”
“好……”顾屹安挣扎着握住她的手，没再回绝，“等我去警署看一眼就走。别担心。”
“给爷回话，三爷今儿个去了警署，不过迟了十分钟，人瞧着无甚精神。不过，有兄弟打听到三爷先前去过张老大那里。”
阿万据实相告，梁兴闻言，正把玩着一只翡翠扳指的手指蓦然一顿，旋即将那扳指搁在桌上，头也不抬道：“人都不在江湖了，还喊什么老大。”
“是，爷说得是。”阿万忙连声应下，又道，“您说，要不要去张……张远辉那儿问一问？”
“得了，”梁兴闭目养神，翘起二郎腿来仰靠在沙发背上颇为惬意，“由他去罢。大小姐要问的是兴和堂的不知进退，与张远辉无关。既然打探不到，下午我亲自走一趟就是了。”
阿万听他如此说几乎吓破了胆，忙道：“七爷，江爷是千叮咛万嘱咐咱管不得这事儿了，您何必趟这趟浑水？再说了，这是那孟少爷和顾三爷惹出来的乱子，咱们可凑什么热闹啊！”
在沪城，唯一不会害他的人。
“屹安，”宁楚檀将他抱紧，唇瓣翕动分明想要说些什么，末了仍是垂眸一叹，“睡一会儿罢，我陪着你。”
她原本想说，这探长的位子、三爷的名号俱可以不要，他们离开沪城，寻一处清静之地，鸡犬相闻，炊烟袅袅，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那毕竟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一个不可能被实现的梦。
顾屹安肩上，扛的是家国大义，扛的是整个沪城的安危；而她自己，也背负着宁家所有的期望与责任。
人生在世，本就为自己而活；可为自己而活，却是最难的事。
他们就不得不成为这乱世之中彼此相拥、彼此取暖的两簇萤火，用心底的热忱正义，照亮前方迷雾聚集的路。
“楚檀……”
不知过了多久，宁楚檀自己都昏昏欲睡，方听得顾屹安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我在。”
她忙应了一声，打起精神来颔首望向怀中人。
只是顾屹安的模样，着着实实吓了她一跳。他该是很冷，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还在止不住的发抖；即便如此，冷汗依然湿透了他的衣裳，脸颊也泛起异常的红痧。宁楚檀暗叫一声不妙，连忙抬手去试他额间的温度。
果然，已起了高热。眼下人都是昏沉的，想必是伤口感染严重。
窗外天已大亮，再过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警署的办公时间。她扶着顾屹安倚在墙角，兀自起身去倒了杯水——冷水，猛灌入顾屹安口中，将人生生呛醒。
“咳……”
顾屹安咳了二三声睁开双眼，见是她又松了一口气，道：“谢谢。”
宁楚檀强忍着哽咽与心头酸楚，红了眼眶：“伤口发炎了，你在高烧，必须要去医院。”
“好……”顾屹安挣扎着握住她的手，没再回绝，“等我去警署看一眼就走。别担心。”
“给爷回话，三爷今儿个去了警署，不过迟了十分钟，人瞧着无甚精神。不过，有兄弟打听到三爷先前去过张老大那里。”
阿万据实相告，梁兴闻言，正把玩着一只翡翠扳指的手指蓦然一顿，旋即将那扳指搁在桌上，头也不抬道：“人都不在江湖了，还喊什么老大。”
“是，爷说得是。”阿万忙连声应下，又道，“您说，要不要去张……张远辉那儿问一问？”
“得了，”梁兴闭目养神，翘起二郎腿来仰靠在沙发背上颇为惬意，“由他去罢。大小姐要问的是兴和堂的不知进退，与张远辉无关。既然打探不到，下午我亲自走一趟就是了。”
阿万听他如此说几乎吓破了胆，忙道：“七爷，江爷是千叮咛万嘱咐咱管不得这事儿了，您何必趟这趟浑水？再说了，这是那孟少爷和顾三爷惹出来的乱子，咱们可凑什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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