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十一章 暖玉生香（葩葩篇）(2)

顾屹安却无心这刀伤还是别的，匆匆道了句“收押结案”便转身出了审讯室。
他一路沉默走到楼顶，方才得空长叹了一口气。玉生香因恨杀了蒋老五是情理之中的事，手法虽残忍，倒也在他预料之内。唯独那一句“大小姐说用枪”，令他忍不住胆战心惊！
回想起在蒋家，江云乔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三哥，真不是我动的手”，一股寒意就自脊背蔓延开来。
是啊，江大小姐要清理门户，何须自己动手呢？
寻一个仇家，如玉生香，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掉她想杀的人。多轻易，多可悲！
顾屹安深知江云乔的天真活泼俱是假象，她才是真正的心狠手毒，却没想到事到如今愈发得寸进尺，竟在他的眼皮底下草菅人命！
蒋老五固然该死，可不该赔上玉生香无辜的青春性命。
“爷，您在这儿啊！”一名探员急急忙忙寻来，不待他吩咐便自顾说了下去，“您快去瞧瞧吧，那孟家刚送来的人正闹呢！”
“乱上添乱！”
顾屹安低声骂了一句，又快步走向了薛童所在的审讯室，见那昔日儒雅温和傅粉何郎正疯疯癫癫叫嚷个不停。只是不同常人，他不叫屈，亦不喊冤，反而声声求死，让众人快些杀了他。

顾屹安扶了扶台灯，迫使那束强光照在了薛童脸上，后者才稍稍安分了些。
“想死哪那么容易。”顾屹安冷道，“孟家说是你杀了陈万成，你可认？”
“我认！我都认！”薛童如同看到了救星，瞪大双眼喊道，“顾探长，我认罪，你杀了我吧！”
顾屹安若有所思默了片刻，又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想死。”
“我……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你杀了我，杀了我就不会再死人了！”
“别和我耍花样！”
薛童话音未落，顾屹安便上前一把揪起他衣领狠道：“不说实话，我就一直让你活着，让你长命百岁！”
“顾探长！你是好人，天大的好人，你让我死！”薛童哭天抢地却不挣扎，两手耷拉着，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
“你别问了，他不会说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屹安听后竟不由得笑了一声。他放开薛童回过头，对来人道：
“孟少爷这是第二次闯我警署了，看来，你是没关够啊。”
孟锦川没接他的话，站在门口催促道：“让你的人都先出去，我来告诉你实话。”
顾屹安对着几名探员使了个眼色，将孟锦川让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