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事》第二十一章 原形毕露（葩葩篇）

众人离开之后，江雁北则第一次吩咐江云乔去了二楼书房。
江家的书房有两间，一楼那一间是真正的书房，里头搁着些老旧的陈年藏书；二楼那一间，乃是惩罚有过之人的禁地。从前的张远辉和陈问天血气方刚，最好擅自行动，自来没少挨罚；其余几人多多少少也进去过三四回，挨顿板子或藤条，指定没有一周下不了地。
虎毒不食子。
最好胡闹的江云乔，可是一次都没被家法处置过。哪怕江雁北被气得七窍生烟，亦舍不得动这唯一的女儿一根汗毛。今儿个不知是怎么了，竟喊了她去，唯恐真要动手。
江云乔倒丝毫不惧，换上了一身蚕丝睡衣，披着前些日子梁兴送的那条西洋披肩，大摇大摆推门进去。
江雁北还没来，她便“喧宾夺主”，径直走到书桌后落了座，随手翻开一本闲书读了起来。
吱呀。
门被打开，裹挟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她不由得皱皱鼻子，起身迎着来人道：“爸爸怎么回事，人都走了，还自己灌自己不成？”
江雁北反常地将她一把推开，踱到墙边抄起架子上最细的藤条掂在手里，头也不回道：“去把门关上。”
“跟我还吹胡子瞪眼的，爸爸是老糊涂了。”江云乔不以为意嘟囔着，却还是听话地阖上了门。屋内光线骤暗，江雁北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背对着她冷道一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