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审视(5)

随着每个粒子撞上标靶然后被华丽地弹开，金湛看到的是无限的细节。他看到粒子在撞到后交错碰撞，再去与另一个粒子相撞，弹开，交织成了一幅光彩夺目的画卷。他沉迷于这一奇观，想起了一种小孩子过年时燃放的花火，那是一根短柱，顶端粘连着火药，点燃时顶端的火光与之极其相似。
在无数颗粒子接连碰撞散开后，最后一颗粒子射来。这是一颗正中靶心的粒子，笔直地向靶心飞去，就像信心满满拿下满分的跳水队员。但就在它与靶心碰撞的一瞬间，它消失了……除了正在消散的粒子群与标靶外，完全没有最后一颗粒子的踪迹。金湛对此十分诧异，他疯狂拖动视角，试图找寻粒子的总计，但是也在这时，他被叫醒了。
走下车，金湛的眼前是一片耀眼的乳白色。
没错，眼前的“恒河”加速站就是本次实验的基地。即使它的大部分都在地下，露在地表上的仅仅是冰川一角，却已经足够令人感受到他的巨大。“恒河”加速站那标志性的乳白色穹顶与周边荒凉的戈壁滩显得格格不入。白色的弧形掉落在棕黄色的土地上，就像在面包中放下了半个牛奶冰淇淋球一样，是一道典型的“冰淇淋遇上面包”。在有阳光的时候，弧形穹顶反射的阳光更是会比自然的阳光更加强烈与耀眼，哪怕远在几公里外也可以闪到你的眼睛。这个加速站地上的部分惊人的庞大，甚至可以与硕大的国际机场相比。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在这里有一家来自未来的巨型工厂。而这个基地得以如此“张扬”的原因就是，这整个基地不需要保密，它的实验与研究成果都是半公开的——本次实验也不例外，甚至邀请了横跨半个世界多达一百个国家的科学界精英与权威人士，比平常更加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