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审视(19)

“什么，难道你要全人类都抬头对着天空看吗？”米尔豪斯悲观地说，他似乎已经绝望了。
“不仅是全人类，你需要让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参与观察……”他身旁的一个人回答着，同时咧嘴一笑，仿佛自己在儿戏。突然，所有人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人们看向周博士，周博士点头表示赞同。
“再次撞击！”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
在这种情况下，疯子行为也是关乎人类命运的抉择。
“小吴，黑洞的状态应该还稳定吧！”周博士问向刚才那个实验员。
“现在已经基本回复至平稳状态，可以再次轰击！”
周博士点头确认，随后看向众人。
“各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宇宙的膨胀速度已经不可测，现在能做的只有再试一次了。宇宙蓝移开始，可能还有几个小时，也可能在下一秒。我们只能替宇宙做出这个决定了。”
会场内临时启动了投票，投票在手环上进行，所以金湛与陈侦并没有这个机会。不过最终以仅一票弃权通过了这个决定。会场内的人们再次注视着正中央的全息数字。他现在代表的，可是整个宇宙的命运了。
金湛并未看向那跳动的数字，它仅仅是在心中默数着倒计时，将头仰向天空。

三。
二。
一。
就在最后一秒，他闭上了眼睛……
计算机再次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宇宙再次丢失了一个粒子。
“成功了……”伴随着周博士口中说出这段话，会场内又一次爆发出比前两次更大的欢呼！金湛抬头看向天空，此时的星空仿佛一片巨大的黑色幕布，散布的星星在其上完成了一幅绝美的构图。这些星星中有些可能已经消亡，有些正在蓬勃发展。又或者，在看不见的黑幕中，又潜藏着许多刚形成不久的恒星与消亡多时的恒星残骸。
金湛沉迷在星空里出了神，他仿佛看见了两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宇宙。星星仍旧存在，他们的排列可能万亿年都不曾，也不会再更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全世界，也完全不知道在这荒凉的戈壁，发生过一件关乎宇宙万物的大事。
唉，星空，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