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诗人(14)

但李却摇摇头，关上了窗口。
之后的日子里，我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他。待到第三次的时候，我违规，将他从房间里带了出来。时隔五年，我和李再一次并肩走在了广场上。
凌晨的空气很黏，堵得呼吸都有点不顺畅。李眺望着广场对面的那棵树，问我：“所以他们都说我杀人是因为花子的去世，是吗？”
“我不信的。你杀人只是因为你丧失了希望，作为诗人，你肯定不能忍受这样的日子。”我递给他一支烟。
李冷笑了一声，回头望向我，还不等我看定他，他的眼神又飘开了。以前在选拔室，我从未见过他这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幽幽地，从李的那边飘过来。而沉默了五分钟后，他开始讲述起整个故事的全新版本，一个属于李的版本。

花子出现在李公寓的那天，他刚结束完一整天的工作，虽然每天都是一样的事情，但疲惫总不缺席。看到花子的时候，李惊吓得差点晕过去，早在几年前，李就收到来自政府确认信息。他的妻子因超过失踪年限，最终被法律判定死亡。而此时此刻，花子留着他熟悉的长发，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但花子似乎早就预见到李的反应，她迅速地锁上了门，并用毛巾堵住缝隙隔音。她告诉李，这一切不是幻觉，是真的。虽然她也是长途跋涉，但她并不是风尘仆仆地从国家的一端到另一端，一路打探李的消息，最后找上门来，而是千辛万苦地穿越了时间。她是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