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题(12)
他望着所有观众的后面,望过海,望着丁程鑫。
炮击来得措不及防,丁程鑫被老兵拽到掩体后面。烟雾中仿佛有清澈的笛声响起,一个修长的影子飘在空中,丁程鑫失神。老兵猛地探出身,砰砰砰,打废了一辆炮车的轮子。不料那炮兵发现了老兵,炮口缓缓转过来…天暗下来,好像魔鬼低吟。丁程鑫倒过枪,用枪托推开老兵。
他看着黑洞洞的炮口,马嘉祺的眼比这漂亮多了。现在,想些什么呢。
盼吧,也只有盼了。
盼望那片松花江后的土地,那飘扬着一袭红衣的土地,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他承不起国泰民安的宏伟理想,也宽恕不了那个黑暗落后的小山村,可当笛声悠扬在脑海,他就想起一肩停着那雀的奏笛人,他要护那个一身柔骨,一副落寞书生样的家伙平安。
生生世世,无论何人傍他身侧,无论他那糯糯的口音说着爱谁,无论他记挂着阿乔还是阿雨…
都要他平安快乐,
只要。
黑怪物一响,漫天浓雾,再一响,掩体被炸成两半。无名的雪地上殷红漫延,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悲啼。
马嘉祺越唱,腔调越亮,高音婉转圆润。台下一片静了,老板在台后乐得合不了嘴,算计着真成了角一场他能赚多少。马嘉祺环手又亮相,想起丁程鑫上车前一晚梦里断断续续地喃。
“你救了我两回,一命…我许给这国,许给…我自己”
“还…一命,我许给你。”
算得倒清,马嘉祺想着笑。
穿着绿军装的兵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马…嘉祺”
美国兵叽哩哇啦地说话,在本子上记下情报
m j q ,什么暗号。
伞坠从包里滑出来,碎在丁程鑫手边,美国兵俯下身捡,手给划破了,大声嚷着。他们碰不得丁程鑫。一只手艰难地从身下伸出来,悄悄摸到扳机。
是老兵的枪,刚好剩下两颗子弹,一颗一名美国兵。
他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在面前倒下。
撑着枪杆站起来,他说
“我现在,该是可以站你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