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上) | 第56届美国星云奖最佳短中篇提名(3)
我猜我也需要,只是觉得不值得像她那样不遗余力地争取。没有哪项试验真正有效,除了那种减肥药。
于是,妈妈跟往常一样参与试验,把回访和用药时间写在日历上。爸爸翻了个白眼说,希望她这一次别再拉不出屎,然后背对着她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一同笑起来。
妈妈只是朝爸爸咂咂嘴,“天呐,卡尔,注意语言,你已经从海军退伍好久了。”
妈妈忙于新的药物试验期间,爸爸忙着点击平板电脑,输入自己跟桌游伙伴见面的时间。我笑了一下,为他能有些消遣而感到高兴。他最近情绪相当低落。我也忙于参加学校的“幻想家”电影俱乐部。我们要制作一部怪诞恐怖电影,讲一种病毒把一支橄榄球队变成了食人族,之前连续两周每晚都在进行拍摄工作。(其实,电影剧本不是我执笔,我只是摄影导演。)
妈妈离开我们去服药并回答关于她生活习惯的问题。我已经听说这套流程她以前都走过,也学会了不多管闲事。然而我知道试验最终的结局:妈妈穿着一套漂亮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尝试翘起二郎腿,但是无法保持那个姿势。她的大腿会一上一下铺开,然后上边的缓缓滑落,两条腿横向分开,堆在椅子的扶手旁边,显得体型比之前更宽,仿佛一颗灌水的气球铺在炎热的人行道上。对于真实的情况,她总是有所隐瞒,这也许是我最讨厌她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