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金戒子(5)

李清河本来只是呆呆地坐着，见赵福哭突然站了起来。
“王老师的金戒子，你藏起来了吗？”
赵福楞了一下，“什么金戒子？”
“金戒子。。。要藏好。。。要是让他们看见了，就不好了！”
“什么样的金戒子？”
“什么样的。。。什么样的金戒子呢。。。”李清河的脸扭曲起来，他痛苦地抱着头。
“刻了凤凰的，凤凰眼睛是红色的金戒子。”站在边上的王小娟突然开了口。
赵福有些惊讶，他望着王小娟。
“他之前告诉我的。”王小娟轻轻地说。
“对对对！刻了凤凰的！里头还刻字，是王秀莲！”李清河笑起来。“放哪儿了呢。。。我到底放哪儿了呢。。。”
赵福看着他的样子，又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那天是我去的你家，你就不会被打得那么惨。。。那金戒子明明是王老师当年资助你上学给你的，他们却。。。他们却把这样想你们！我不敢说。。。说了他们也不相信的。。他们都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赵福一边哭着，一边吃力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颤抖着，好像马上就会晕过去一样。他扑过去抓住李清河的手臂，用哀求的语气乞求着：
“你能原谅我吗，清河，求求你。我也想过死，像你的学生罗卫东一样。。可是我还有妻儿，我得养活他们。。。”
“别打我！别再打了！我揭发！我要揭发！”李清河用力地甩开赵福的手。他目眦欲裂，从床上滚落下去，连滚带爬缩进角落里，抱着头嘶吼着。
王小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像是人，更像是野兽。她赶快把吓呆的赵福带出去，男护士们冲进来，给李清河打了镇定剂，他终于安静下来。
北院走了水，起火地点大概是四楼。没人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那时候是凌晨，等人发现烧起来已经晚了。楼道里黑漆漆的全是烟，值班护士根本看不清人，只能把自己能够摸到的人带出来。等火扑灭已经是上午七点，余魂未定的人们被聚集起来清点伤亡情况。大家惊奇得发现几乎所有的病人都逃出来了，除了金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