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EELEE系列翻译-star fall星坠（二）(21)

一年，一秒又一秒。但那不是你渴求的未来——不是吗，希拉？你根本不想待在这个宇宙……”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她说，声音空洞。“一切都是短暂的。我们只是被迫忍受着我们的意识沿着量子函数的众多分支中的一条运动而已。而这条坍缩的因果链将会被终极观察者在类时无限抛弃……”
斯蒂林奇尽量保持着耐心。“这只是一种过时的哲学。我看不出她在这儿所做的怎么会干扰到你，洪水。”
“她渴求着终极观察者。她觉得她能在数学中找到她的量子救世主……”
他说，逻辑池是一个元数学宇宙。它包含着的数学认知虽不是无穷无尽，但也远比人类所知的要多——从理论上说，任何可能存在的运算法则，都会在池子里的某一个元数学分支中发现。
希拉缓缓地说：“我们的所有科学都是基于在复杂的现象中寻找简单的法则。简单的运算法则可以产生复杂的事物，从水杯中的湍流到银河本身的悬臂。”
“你明白了吧，”洪水说。“那里有很多无意义的东西，但也有大量珍宝等待发掘。就好比你拥有一个充满了地球语中各种可能的词语组合的柜子，里面大部分都是无意义的话语，但也有人类最好的科学认知的成果——甚至是那些还没发现的。但希拉的野心向来都是大得多，对不对，女皇？”

希拉说：“人类的意识同样也是简单运算法则的产物，但有着特别复杂的输出。与之相似，任何能想象到的思想——人类的、后人类的、外星人的——都肯定能被发现，就在池子里，就在元数学陈述里。”
洪水苦笑道：“魏格纳之友曾经准备摧毁木星来给终极观察者发出一条信息。现在这疯子认为她可以在这谭光芒中找到那个观察者。”
“你应该对女皇有所尊重。”斯蒂林奇激烈地回应。
“但不管她实现了目标与否，她却危险地释放出了对于人类来说更大的危险。因为其中的一些思想并不满足于只是作为一个陈述，等待着被发现。看这个。”他召唤出了一个自己的虚像。“我们已经对这个结果追踪了若干年。有几十年了。我们也有间谍，就在太阳系里。这是我们几个小时之前在‘自由之星’号上进行的中微子扫描的结果。”
斯蒂林奇花了一点时间才看出他看的是地球的横截面，是曼哈顿的帝国地堡花岗岩地基下方的深处。在那里的地幔之中，有一个形状在游动，也许是有机物，也许是人造物，长有黄貂鱼一般的翅膀，物体本身像一个悬铃木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