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9） 暗影之下（2） 万般事(4)

没有感觉，是因神经麻木了，还是醉了？
夸克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但人啊，越是想醉，越是不易醉。越烈的酒，在它应当灌醉人时，又往往灌不醉。
清醒的人是痛苦的，因为清醒才痛苦。
醉酒的人更痛苦，因为醉了才能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方式能逃避痛苦。
谁能理解他的痛苦呢？或者说，他应该痛苦吗？
身为杀手，他完成了每一次任务，除掉了每一个目标，他无疑是优秀的。
他又是不合格的，因为他有情。
有情，他才抗过了影的摧残，他才能在这里求醉。
但无论重来多少次，他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该杀的人一个都不会活着。
这是他的选择，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我等了你很久。”夸克说道。
“我也找了你很久，迷途的羔羊。”亚历克斯说道。
“可我没在躲，我杀人也不需要躲，更不需要给自己找一层光鲜亮丽的伪装。”夸克说道。

亚历克斯的目光锐利阴鸷，他手里的权杖还沾着那些凝固的血液与脂块，在这样的雨水中激起一阵猩红的雾气。
“主会审判那些有罪的灵魂。”亚历克斯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样的虔诚，只是他的手势有些微变化，不再相合，反而，一手紧握权杖，另一手则有‘举’的含义。
不论东西方的武学体系，看一个人的眼睛，看一个人的手，都是极为重要的。
先发制人不只是要求出手快，更要求眼快，反应快。敌未动便知其来向。
夸克此时显然是做不到的，单眼前的亚历克斯就有五六个，更别说看清楚对方的手势了。
“我现在想杀你并不费力。”亚历克斯说道。
“我知道。”夸克仍坐着，匕首就在腿上挂着，他却只顾握住酒瓶。
“但我不能。”亚历克斯说道。
“在场不止你我，你当然不敢出手。”夸克冷笑。
他向来敏感，即使什么也没看，更没有听，他知道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如果我出手，我就避不开他的攻击。”亚历克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