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9） 暗影之下（2） 万般事(2)

绝不怜悯，绝不拖延，这就是影的行事风格。天下间的杀手也最好秉承这一风格。
“愿主宽恕他们的罪过。”天主教徒双手紧握着权杖，将头贴在那满是鲜血和脑浆的十字前，似乎在祈祷。
夸克与彗在队伍最后，而亚历克斯更落后于他们。
彗冷着脸走在夸克身前——本日她会稍后于夸克。
“夸克，霍布斯是你杀的吗？”亚历克斯突然说道。
彗正欲回头，夸克便轻推了把她身后的匣子：“快点，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随即他头也不回地道：“是我。”
“真是可惜，不能亲手审判他...”亚历克斯似是惋惜，他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夸克一眼。
此时夸克同样在窥视他，用一种隐秘的姿态。
彗平稳地走着，若是夸克的暗示她都不懂，夸克也不会接受她做自己的队员。
血气冲天，而老天最常用的清洗便是雨。
上一场暴雨才过一天，黑云已南来，任谁都不会认为好天气会持续多久。

人心是否如此？谁都认为自己一眼望到了底，可谁都摸不准它的变化。
这云不多时便将达克变为了它应有的样子，这巨大的锅盖罩在穹顶这口大锅上，不论盖子如何，锅里的鱼也只看得到黑色。
彗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她褪去一身学生装，换上了合身的白色连衣裙。
她抱着膝坐在床上，将脸埋进膝盖与长发。
或许对于影，对于世人，她的冷酷才是常态，那属于少女的天真活泼只是一副暗藏着利刃的面具。
可如果这心性是面具，那么冷酷何尝不是面具？如果这些都是面具，彗脸上究竟有几层面具？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不愿想，却偏偏能想起来很多东西，自她记忆的尽头。
“看看我们都变成了什么？”霍布斯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彗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化妆盒，那不是真的用来补妆的饰物，但镜子的确可以用——杀手也要有点隐秘观察的手段。
可她不敢抬起头去看那镜子里的自己，生怕看到的不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