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肆(4)

机械的利齿撕咬盔甲与肉体。最后一声哭泣从尖叫的嘴中离去。银色的泪打湿了苍白的面颊。
对于猎手而言，此类事物不过是在预示时光的流逝。
不久后，猎手站在一个小教堂里，舔着牙齿，听着斧头的引擎在石头上发出的回声。残破的尸体躺在他的左右两侧，寒冷的空气弥漫着血腥气息。幸存的害虫被逼到一个角落，举起无法伤害他的武器，以他只能无视的话语恳求。
他取消了热狩猎视野，只通过目标锁定与猩红目镜观察猎物。人类在他面前退缩。无一人开火。
“主人……” 其中一人结巴地说道。
猎手听后犹豫了。主人？乞求，他早已听惯了。但他对尊称感到陌生。
这一次，痛苦从他的太阳穴处开始扩散，一种压迫感深深扎进了头颅的中心。猎手咆哮着举起了斧头。当他走近时，人类蜷缩了起来，互相拥抱、哭泣着。
“动人的表现，” 猎手拖着长腔说。“帝国军人的姿态。”
他朝他们挥去，斧刃锋利的牙齿碰到了闪亮的金属，发出清响。
另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满怀哀怨的先知本尊。他们的武器抵在了一起。高举的黄金之刃保卫着蜷缩的帝国人。他的兄弟正在阻拦他的杀戮。

“塔洛斯，” 猎手用浴血的嘴唇说出了这个名字。“血。血祭血神。你看见了吗？”
“我受够了。”
每一次对面甲的碰撞都冲击着他的头脑和感官。他的视线一再模糊，颈部向后剧烈抽动，这力道足以使他晃倒了。走廊里响起了金属磕碰盔甲的回声。在意识到脸已被他的兄弟用爆矢枪托猛砸三次后，迷失的猎手咆哮了起来。他的思维太迟钝了。他难以在痛苦中思考。他能觉察到双手失去了对武器的控制，而不是感受到。斧子和短剑都落在了地上。
等他恢复平衡后，他瞅见了小教堂，还有…… 不，等等。这不是教堂。是一条走廊。船上的走——
“塔洛斯，我——”
坚铁的沉闷铿锵声在陶钢上再次回响，猎手的头部被扭到一边，这力量正在撕扯他嘎吱作响的脊骨。塔洛斯旋转金刃，猎手崩倒在格子状的甲板上，以双手和膝盖着地。
“兄弟？” 乌萨斯用渗血的嘴唇组织着语言。抬头会引发脊柱的痛楚，但是——在一张翻倒的桌子后面，地上散落着自制的小饰品和拾来的金属古董——两名衣着褴褛、肮脏不堪的人类正从他身边退缩。是一对年迈的男女，脸上满是尘垢。其中一人戴着一条眼纱，沐浴在永恒的黑暗之中。这是血盟号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