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肆(2)

第八军团在空间站中畅行无阻，窃取了那点本该保留的刺激感。塔洛斯花了好几个小时在通讯中倾听其他烈爪的嘶叫声。有几支烈爪愈发狂乱地屠宰着，以激发陷入困境的人类的恐惧为乐。在漫长而疯狂的狩猎中，他们以此对彼此欢呼。
“那些回响，” 塔洛斯曾说。“我们兄弟们的声音。我们此刻聆听的是军团的死亡喘鸣。奇怪，堕落听起来竟然与笑声如此相仿。”
夏尔哼了一声作为回复。那可能只是一声轻笑。其他人只是在昏暗的走廊里走着，没有吭声。
三夜就这样过去了。
这三夜里，第一烈爪一直按照至尊的命令行事，监督血盟号的补给。钷燃料被送入了缸桶里。未加工的、翻滚的等离子从空间站的发生器中提取了出来。所有种类的矿石都被大量装载，在血盟号的技工车间里变成材料。空间站组员当中有用的成员——在最初的大屠杀中逃过一劫的上百号人——被锁链牵上了船。即使到现在，舰船仍保持对接，通过燃料管线与货物装载机吮吸着它看中的东西。
六小时以前，塔洛斯还是最后一个把奴隶拖上船的人，他发现他们藏在一间食堂里，显然是某支烈爪的屠宰地点。据至尊所说，血之盟约号会再停驻两周，吸干加工厂与铸造厂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一切都和预期的一样顺利，直到有人挣脱了皮带。恒河上的屠杀已然告终，但是有些灵魂从未满足。
一位孤独的战士在血盟号的甲板上徘徊，手中紧握兵刃，面甲染满鲜血，思绪已被诅咒的迷信祸患毒害。
为神之子，乃一种诅咒。
这不是先知的怨言吗？身为神子实乃诅咒。既然如此，承认一下也无妨。猎手愿意承认这一点。也许这是诅咒。但同样是祝福。
在他的寂静时刻里，每当他得到怜悯，哪怕只是片刻，猎手就会相信这是他人常常忘却的真理。他们永远都期待着他们不曾有过的事物；他们不再拥有的事物；他们再也得不到的荣耀。他们看到的只有缺乏，而非富足，他们凝视未来，却不从过去汲取面对未来的力量。那绝非生存之道。
一股熟悉的压迫感在他的眼睛后面增长，蠕动着凿穿他的头颅。他于沉思中徘徊了太久，必将付出痛苦的代价。饥渴必须得到满足，否则就将遭受惩罚。
猎手继续前进，装甲靴踏在石地上，不断发出回响。敌人在他面前逃散，激活战甲的滴答声与闲置链锯之刃的嘶哑格格声震撼着他们的耳畔。他手中的斧子是个具备了尖牙与功能之美的物件，它的齿轨被涂上了神圣的油膏，往往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