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肆(3)

血。这个字就像泼在他蛛网似的思绪上的一剂酸液。它难闻的气息，就如同在断裂的血肉里流淌的腥臭味。猎手不停颤抖，看着兵刃边缘的血迹。他心中的悔恨骤然飙升——斧头链锯齿上的血已经干涸。痛苦再次爆发，眼睛后面的痛苦和锋刃别无二致，而且这次没有消逝。血已干。他已恭候杀戮多时。
尖叫释放了压力，心脏砰跳。猎手疾奔。
下一个死者是位军人。当死亡来临，他用双手给猎手的眼抹上了污渍，腹中湿润的秽物顺着两腿倾洒而下。
猎手把被开膛的人类砸向墙壁，仅用一次撞击就使其粉身碎骨。用他的短剑——已作为剥皮刀使用了一个世纪的高贵剑刃——他斩下了垂死之人的首级。鲜血染红了手铠，他握住收获物让它在手中翻动，透过苍白之肤看见隐现的颅骨。
他想象着剥去它的皮，先把苍白的皮肤切除，接着在骨头上雕刻显出静脉的锯齿状血肉。眼睛会从眼窝里拉出，内脏将被酸性清洁液冲洗。他能清晰地描绘出这一幕，因为这是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仪式。
痛苦开始消退。
平静回归，猎手听见了兄弟们的声音。在那里，是先知的声音。激忿填膺，如往常一样。在那里，卑鄙之人的笑声，研磨着先知的命令。除开这一切，安静之人的问题即是一记无言的打击。且在那里，危险之人的咆哮打断了一切。

猎手放慢速度，试图辨认他们的话语。和他一样，他们在狩猎，这是他依稀从远处他们发出的嗡声中辨认出的东西。他的名字——他们一次次地呼唤着它。困惑。怒火。
然而他们说的是残酷的猎物。在这里？在聚居塔的废弃回廊里？唯一的残酷明明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兄弟？” 他对通讯器说道。
“你在哪？” 先知逼问道。“你。在。哪。”
“我……” 他停下了。松开的手放下了颅骨，斧子在它旁边垂下。墙壁带着凶兆的二元性投来斜睨，其中交织着石头与钢铁、雕刻与锻制。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乌萨斯，” 声音属于咆哮之人。夏尔。“以我的灵魂起誓，我要为此杀了你。”
威胁。永远都是威胁。猎手的嘴唇与牙齿剥离，绽出了湿淋淋的笑容。墙壁又变回了石头，他兄弟们的威胁再次被可无视的嗡声取代了。就让他们尽情狩猎吧，如果他们能追上他的话。
乌萨斯再次狂奔，喃喃地向神提出上千个名字的祈求。没有一句祷词离开了他的嘴唇，因为科兹之子永不吟咏崇拜之语。他命令诸神为他的杀戮祈福，丝毫不考虑他们是否会拒绝。神从未拒绝，现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