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2)

这次的故事很长，卓娅已经把围巾都烘干了，父亲还是叨唠个不停，看来父亲也确实对那时的自己十分满意。卓娅敬爱着那样的父亲，她毫不介意花上一整天来陪伴父亲，但客厅里母亲提醒他们准备开饭的声音让卓娅不得不起身。
“等吃饭完，我们再接着讲吧。”
父亲这样说着，让卓娅先去找母亲，不知为何，父亲没有一起来到餐桌。
卓娅兴奋活泼地坐了下来，脸上充满对母亲厨艺的期待。
母亲递过餐盘，笑容温暖而慈爱。
不知为何，餐盘上有一个精致却不合时宜的餐盖。卓娅从没在家里见过这个餐具，这不像是他们家会有人喜欢的东西。
在母亲的示意下，卓娅略带疑惑地打开餐盖——
里面是一件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
“这是……”
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活人的手掌，像是被野兽残暴地撕扯而下，上面布满了畸形的牙印与扭曲的伤痕，乌黑的血液从每一个毛孔中汩汩地冒出，令人作呕。
“妈妈，这是什么？”卓娅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难以自制地问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孩子？”母亲似乎对卓娅的反应感到不解，但仍耐心地解释道，“这是吃的啊。”
“可，可这是一只手啊？”卓娅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物，惊吓之中餐盖从手中滑落，摔到地上被砸得变形。
但母亲的神情却变得冷漠而平静。
“有什么问题吗，卓娅？这是我们唯一的粮食了——”
母亲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而模糊，从皮肤下长出白色的蛆与沾血的獠牙，声音凶恶而沙哑——
“你的爸爸，就是这样被他们吃掉的呀！”
“再一次……”（二）“啊啊啊啊啊啊——————”
睡梦中的苦艾突然尖叫着挣扎起身，再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
游离的视线下意识地寻找现实的落脚点，她看到自己眼前是罗德岛舰船冰冷的天花板，身旁是透明的玻璃窗户，另一边是紧锁的铁门。
这里是罗德岛的干员宿舍，同居的室友们都陆陆续续被派遣出去执行任务，空荡荡的房间里如今唯有她一人。
窗外月明星稀，清冷幽静，闹钟的显示数字还停留在“23:59”的字样。时间尚早，但苦艾已经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