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阿里曼：放逐者》贰(8)

他暗自点点头，如同要把他的想法确定下来，然后他转向角落里一个密封的箱子。当他打开抿紧的金属盖时，灰尘的气味充满了他的鼻子。里面铺着一缕缕苍白的织物，一层层地遮在庞大的物体上，它们的形状在这些布料下消散，就像皑皑冬雪下的建筑物。他把布拽了出来，看看下面是什么。
东西并不多。任何看到它们的人都会认为它们是战场上或焚毁的神殿里的破旧饰品。里面一根表面发黑膨胀，顶端带有挂钩的权杖；一尊人手大小的精刻的圣甲虫，抛光的宝石已经破损了；一片抛光的金属碎片，形状宛如橡树的叶子。在它们旁边安放着头盔，头盔的面甲用漠然的双眼注视着阿里曼。它是红色的。一块失去光泽的铜铸铠甲从眼线之上延伸到下颚下方，形成犁状的口吻，两只绯红的晶状之眼从中破出。左眼下方有两道墨黑的漆纹，宛若泪痕。一个叉状铜制纹章从前额升起。它又脏又破，看似是在战争结束后被扯下来了，并被埋在一层灰尘下缓慢地褪色。
阿里曼垂下目光看了头盔的面容一秒，然后把手伸进去将它从箱子中取了出来。他握着它，凝望着它浑浊的眼。他曾多次想过他为何要保留它，以及另一种生命的多余废料。这是一种冒险；也许会有人记住千子，也许会有人认出头盔、圣甲虫和断杖。甚至可能有人记得阿里曼之名。或许更甚，对他自己而言，它们是对他曾经是谁和往昔事迹的警醒。

当然，那同样是他保留它们的原因。
他曾就屡次沦为一位放逐者，一个摒弃一切赋予他存在意义的事物的背叛者与毁灭者。千子军团因使用灵能而忤逆了帝皇的禁令。他们相信自己是在侍奉创造他们的帝国，可他们的家园却因这一罪行而被焚灭。少数人得以幸存，背负着他们的原体，赤红马格努斯的意志，他们自地狱中解脱。但正是恶魔的力量拯救了他们，而他们所逃往的世界就在恐惧之眼深处。在那尘埃世界上，现实与亚空间之力互相交融。祈愿与真理间的屏障消逝。马格努斯，已经升格为了超越肉体的东西，他将他们的新家园称为巫师之星。千子的潜隐之力愈加超卓，但他们的肉体也产生了同等程度的异变和腐化。千子们开始进化成非人形的生物，他们基因遗传中的不稳定性通过亚空间之力赋予了他们新的潜力。盔甲变为血肉，未生眼睑的眼睛在上面眨动。手和肢体分解成利爪或无骨的触须。接纳高尚思想和目的的心灵成为了疯狂妄想的熔炉，沸腾着由清醒幻梦所绘制出的风暴。
一些人把它看作一种祝福，是来自栖息在亚空间的大能的赐礼，或是他们进化至半神的一个阶段。阿里曼看到了它对事物原状的改变：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在苟延残喘，他们渴望成为的一切被予以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