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阿里曼：放逐者》贰(10)

让我回归尘埃，他想。让我堕入深渊，化作虚无。让那成为我的命运。然而另一个清晰精确的声音在他心里诉说着：但你仍然执着于生命。可曾试想原因？
把手停止转动。舱口开启，未上油的铰链发出刺耳的磨擦声。他的双手和身体都是静止的，以太能量的受缚风暴在他周围泛沫流动，等待着被释放。
“你就是他们说的霍尔科斯？” 女性的声音从一副破碎的血红面具的狭缝中传来。阿里曼沉默了，望着从舱口处走出来的身影。她身材高挑，行动中带着一种精准的柔雅，这使他回想起了在羊皮纸上描弧的测径器。一袭破旧的黑色连帽长袍掩饰了她的躯体，在她走近时拖在地上。依附在她背上的机械附肢松开了舱口的外把手，并像长满金属鳞片的蛇一般盘绕在她背部。她的眼睛是闪着绿光的生化义体。
“我是你主人派来的，” 她说道，他完全听出了话里的苦涩。他仍然一动不动。形状和形态并不能约束那些了解亚空间之谜的人物，或是它的衍生物。“他派我来召唤你，让你前去见他。”
她走近了一些，现在他意识到她没有配戴面具了；破碎的绯红涂漆就是她的面容。他还看见她脖子上围着一个经受过捶打的铁圈。它的表面布满了锯齿形符文，其形状被凹槽里干涸的血污笼罩。那是一个奴隶项圈，在仍旧发烫的时候将颈脖封死。符文是玛罗斯的作品，它们乃是痛苦和胁迫的简陋渠道。阿里曼让他们俩的心灵彼此轻抚，感受着深藏其中的逻辑与愤怒。

“我奉命护送你，” 她说。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蔑视的意味。她不是个好对付的劫难者奴隶。她身上有一种专横的镇定，这种气质使他觉得在她那做作的目光中足以看出一丝轻蔑。不过，他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火星的技术神甫。她是别的东西，又一个流放者或变节者。一些零散的事实在他的思潮里逐渐形成，他意识了到她是何人，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认知。
“你是技术神甫，卡尔门塔。这是你的船对吧？” 她没有回答。在她身后，她的机械附肢短暂地抽搐着，好像是对突然被压抑的冲动作出反应。“你还是小心为妙，” 他边说边弯下腰重新打包并密封板条箱。“葛孜瑞尔不喜欢无法讨好他的挑衅。他喜欢他的奴隶受尽摧残，服服帖帖的。”
“我明白你为什么能活这么久了。” 他差点就笑出声了，但还是摇了摇头，拿起他那顶鸟嘴黑盔。多数人类对星际战士充满敬畏和恐惧；她倒没有表现出这般反应。
在像葛孜瑞尔和他的劫难者这样的生物之中，任何失态的回应都很危险。她到时候就会懂了，不然会在这之前死掉的。
“知道为什么我主要召见我吗？” 他走到开启的舱口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