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阿里曼：放逐者》贰(9)

在他点燃了火焰的舱室里，阿里曼可以看到他的军团兄弟们，就好像他们正站在他面前。他曾试图拯救他们。他曾发现，其他人也认同他们的军团正处于毁灭的边缘。他们一同组建了一个阴谋团，在马格努斯之眼无法看见的阴影里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共谋者皆是术士军团中最强大的灵能者。他们的结局，与千子的结局一样，是用知识推翻黑暗。在阿里曼的指导下，他们创造了一种治疗正在吞噬军团的变异的方法。他们称其为红字。
红字。他在脑中不停地想着这个措辞。狂妄的磐石。
他曾相信这能起作用，能消除正在摧毁军团的改变。可恰恰相反，他只是亲手毁掉了他的兄弟。有些人幸存了下来。其他人已经化作了被束缚在盔甲内的灵魂和尘埃，和机兵相去无几，只不过是留下的回声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失败。他们成为了红字。马格努斯将阿里曼和他的阴谋团逐出了巫师之星。从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一个千子，不再是阿泽克·阿里曼了。他什么都不是，他是一个在地狱边缘忏悔的孤魂。
他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兄弟们了，尽管他有听说过巫师或军阀们的传说故事，而那只能是千子。他只知道有一人可能还活着，而且是在最不靠谱的意义上。他很可能是最后一人，其他人要么战死，要么癫狂，亦或更糟。窥视着满是灰尘的头盔，阿里曼不禁颤抖。终有一日，他会死去，时间最终会埋葬他的存在。

不。他想起了在他头顶呼唤他名字恶魔。不。我仍未解脱。有东西依然铭记着我的存在。有东西将在我的余生中现身。
他停止了呼吸。盔甲内部的皮肤突然冰冷，刺痛。他让头盔从手中滑落到胸前，站了起来。有东西要来了。亚空间非常平静，但是他心知肚明。这种肯定就像黑暗中有只手在抚摸他的后背。有东西找到了他，藏匿于浩瀚的亚空间之海中的东西。它为他而来。他想到了巫师之星，想到第九颗太阳的光芒泼洒在他打开的魔典上，想到了他身后本不应该出现的存在。记忆在他心中成形。不，别这样，他想着，思绪使他呼出的气变成了冰冷的霜雾。他的指尖上结起了霜。
我是终临的命运。他吓了一跳，环视着舱室。他的眼在旋转的管道和油烟投下的盘绕的阴影之间来回扫视。空无一物。
“说吧，” 他的声音很微弱，好似空间吞没了这个字。“依托此地的约束，我命令你说话。”
一片静寂。
火焰似乎在颤动，且暗淡了下来。舰船之音在他的耳中愈发强烈，如同由一颗心脏发出。他后退了一步。他在喃语，言语从记忆深处涌上了他的唇边。一想到过去，赎罪与惩戒就会消逝。他被一种比任何传说或学识都要古老的本能所掌控，也就是一个人在森林中独自面对黑暗和群狼之声时的直觉。圆形进舱口上的轮柄开始转动。他能听到有东西正在撕抓舱口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