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阿里曼：放逐者》贰(7)

玛罗斯让阿里曼跪了很久。
“平身，霍尔科斯。”
阿里曼起身窥视着玛罗斯的红眼。不，他想道。我是他的第一个盟友。
“现在你看到了，” 玛罗斯说，完后转身离去。阿里曼跟随在玛罗斯身后，感觉到那生物空洞的目光覆盖了他头颅的背面。
阿里曼独自回到了他的新住舱。葛孜瑞尔给了他这块空间，但这既是对侍奉的赏赐，也是一种蓄意的侮辱。广阔与狭小并存，与其说是舱室，不如视为舰船结构上留下的空隙。一面墙壁耸入黑暗，其表面镶满了铆钉与焊缝。其它的墙以不同的角度和高度与之交接。管道穿过整个空间，仿佛在匆忙地去往其它更重要的区域。有的像人那么高，有的只有手指那么粗；它们一捆捆地在地板上蜿蜒爬行，像藤蔓一般遍布整个空间。他在数个碗中的机油里点燃的火焰渗出了浓稠的带有红边的光。房间里散发着温暖的金属、油烟和污浊空气的臭味。灰色的油脂和粉尘厚厚地覆盖了地板，混淆了他经过圆形舱口时的脚步声。他仰望着，眼睛望向缠绕在一起的管道罩外面的黑暗。空气，冷却剂，燃料，水和废料，全都在长达六千米，足以容纳三万灵魂的舰船的被遗忘的裂缝里奔涌。他就站立在舰船的心脏里，却等同于身处一个被遗忘之地。

这本该是他在劫难者中的地位标志，然而现在这种孤立几乎达到了讨喜的程度。
他关上舱口转过身，他的动作没有表露半点疲倦的意思。他的头在发痛，受缚的生物被困在他的心中，就如一块淤青一样挥之不去。他思索着阿斯特罗斯；他会保持缄默吗？
如果他告诉葛兹瑞尔……
劫难者之主不会相信他。
也许。
直接给他封口会更好。
他又摇了摇头。他需要思考，反省，回忆。
他静静地开始念起公式，感受音节在嘴里回响，品味着周围以太的微妙变化。他边走边低语，他的脚随着他的步伐呈螺旋状移动。他已经把照射器摆好了，让它们燃烧，为真知铺砌道路。任何人看到它们都不会意识到其重要性。它们形成的图案，他采取的步骤和他心灵的焦点在亚空间内部搭建了一个结构体，可让舱室免受任何监视。仪式将他的记忆从他封闭已久的内心深处扯了出来，但他需要隐私。
空气变得浓密且充满活力；舱室在他眼前晃动，他听到了一声响动，仿若沙子在干石上掠动。在此之后，伴随着最后一个脚步和最后一声话语，舱室重新聚焦，骤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