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武侠】萧十九(3)

“没呢，在等你。”阿丹从衣裳里取出一大一小两个布包，“按规矩，十九哥帮我介绍了单子，要分单子的两成利，所以这包小的是你的。”
“要是我提前走了，你难道要在这里等一晚上？幸好我出门的时候忘带了点东西……阿丹，这些年里我从你这赚了不少，那包小的就当是我送你的盘缠。回老家去吧，你老家是个好地方，远离战乱，水草丰茂，也借着这个机会洗洗手，别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那十九哥你呢？”
“我无牵无挂的，到哪无所谓。你熊叔北上去保卫朝廷了，老于说要拿着赚的钱找地方盘下一家酒馆养老，昨天已经出发了。我就干脆多走走，隔个把年头去找你们唠唠嗑。”
“嗯，那好吧……十九哥，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城西有对收养了十几个孤儿的老人，这几天正四处求人把孩子领走。我想……去领走一个。”
“怎么会想到这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的。”
“阿丹，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没法带着孩子逃过叛军的。你还年轻，等你回去安定下来，要孩子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不是这个，我就是觉得他们可怜，想能帮一点是一点……”
“听话，阿丹！乖，听话。”
“……嗯。”
理好该带的物什，阿丹出门向北走，萧十九则往东去城南。萧十九想劝少年不要做傻事，也不知是因为突然大发善心，还是突然觉得他有点像萧十九年轻时最铁的兄弟，一样出身，一样遭遇，一样固执。
秃老财名下的地很大，院子也很显眼。萧十九走过去，只见院子门前排着一列马车，门口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正对向萧十九。
“快快快，装车，都装车，这是最后一辆了，走！”秃老财指挥着一辆辆装满家当的马车驶向长街。
“终于他娘的装完了！幸好婆媳孩子送走得早，不然马车还不够装。”秃老财一抹额头上的汗，提着鞭子走向门口∶“砍，你砍，我叫你砍，他娘的你敢砍老子，反了你了！果然贱民生下来的贱民就是一下等贱货！当年留你一条小命还不知道感恩，切。”
说罢，手里的鞭子招呼上去，一鞭，又一鞭，直把人头抽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