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武侠】萧十九

一
长街上的行人稀落而匆忙，不约而同地提着自己的行李往城外赶，就连常年沿街乞讨的瞎老头，此刻也搞来一块破布包起自己不值几个子的家当，扶着墙哆哆嗦嗦地往外走。
消息是一周前传开来的。而当三天前前线的官兵溃退进城后，从城北到城南，到处都是一幅鸡飞狗跳的乱象。
半夜时分叛军的骑兵会到达此处并一路北上，约莫三周后会抵至都城下。萧十九边推算边支起自己卖牡丹的摊子，然后右手枕着自己的脑袋搁在椅子上打起瞌睡来，左手空空的袖管随风飘来飘去。
此地盛产牡丹，寻常年间城里花市遍地都是，价格不过十几文钱。而萧十九的摊子，一支却要百两。卖出牡丹之后，萧十九会让买家留下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址，等到收摊，再到约定的地点，问他要杀的人。谈好价格，收好钱，不出几日当地的巡捕便会接到一桩大案。
这等脏买卖，官府自然要严抓。所以萧十九一般只会把摊摆在城里的阴暗角落，等着有门路的人自己寻来。只是这年头一出事官府跑得最快，加上城中人已所剩不多，于是萧十九索性把摊摆到了长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