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二章(5)

“等会儿我会把你安置下来，绝对让你睡得舒服。在你的营帐外面会有人监视，只要被发现你有某个时刻不在，我们就会视作你逃跑了，结果你应该明白吧？”赫连缇岳说着，最后望向司马良朔，改变了语调，颇有意味地说道——
“当然，如果你能不被发现，整个地盘随便你找——只要你找得到。”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赫连缇岳走出了营帐。
年轻人的脸颊抽动了许久。
是不是做得太过残忍了？我知道，我当然明白。但一切都是为了最小的牺牲——如果只伤害两个人就能弄清和风边关的军备，牺牲就会被减小在最低程度，何乐而不为。但是……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种蹂躏别人的感觉。优越感只是表象，更多的是罪恶感。
所以，我才会讨厌和风人——像“鬼”那样的家伙，居然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为乐；像和风的前任将军，把诡术玩弄得淋漓尽致……他们心里都不会有一点愧疚吗？
也许这样的想法有一些偏见。但，我会在心底里认为和风人都是敌人。
赫连缇岳独自走到离营帐稍远的地方，几乎进入边塞军弓弩的射程。他望着那片更为繁荣的土地，望着昏暗的烽火，迎面细雪纷飞，竟有些喘不过气。
将司马良朔安置在一个提前搭好的空营帐后，赫连缇岳亲自给他准备了食物和水。但和自己想的一样——白发的和风人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宁可啃食肮脏的雪，没有碰那些东西一下。

“真是的，又没有下毒，何必这么警惕呢……”赫连缇岳叹了口气，“那个女人倒可以绑起来喂，我可不想对你也这样……又费力又恶心。要是把她交给你的时候被你嫌弃了，弄得就像是我们的错，似乎也不太好——所以能理解吧？不过也对，要是一个男人连这点饥饿都忍受不住，那也太脆弱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等你完成了任务——”
赫连缇岳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营帐里没有反应在预料之中，但谁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早就不在里面了？赫连缇岳也不打算一探究竟，只是轻轻笑了笑，径直离开。
——反正，不管他在不在里面，都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