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二章(2)

司马良朔确信，当初和洛阳一起拜访老吴的时候，房间里潜伏着的就是这家伙。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还认为，取下眼镜的侦察官就是个瞎子……嗯，就凭这点，能制造出逃生的机会吗？当然，前提是他好心到愿意帮自己解开脚镣——呵，怎么可能。
“你先不要心急。”赫连缇岳说着装模作样地咳了两下，“如果你想被这么招待，我当然没意见——但至少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反正你也得不到答案，不必浪费时间。”司马良朔像是有些扭曲地笑了笑，“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和风人都是这么不友好的吗？”
“狼冢的招待友好多了，对吧。”
赫连缇岳轻叹一下，但高傲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也好，那就进入正题吧。”
司马良朔还是面无表情，但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他还没有，牺牲的觉悟。
鞭打不过是皮肉之苦，敌人想从自己口中获取情报，必然不会很快杀死自己。但如今眼前就是死——活活烧死，想必也是非常痛苦的吧。
“最后问你一次，你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同样的回答我不想重复。”
司马良朔不想死，但不知为何，他就这么回答了，没有一丝恐惧。
或许吧……不想死的理由，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对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眷恋。

但死亡并没有到来，事情似乎没有像司马良朔预料的那样发展。赫连缇岳走出了营帐，而自己为了装作看不清，不得不继续盯着火苗，抑制着把头偏向营帐外的冲动。
大概等了半刻钟，赫连缇岳才踱步回来，脸上带着有些恐怖的笑容。
“对了，你觉得鞭打和砍断手指相比，哪个更痛呢？”赫连缇岳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问道。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赫连缇岳轻叹一口气。“唉，真是不解风情啊……因为用不同的方式招待了两个人，所以不知道哪种更好嘛。”
司马良朔突然警觉起来，头脑中迅速回顾他说的话。
……两个人？
随后，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司马良朔面前。因为距离有些近，司马良朔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通过模糊的形状和血腥味、以及刚刚的话题来看，那是一截手指。
血还在流，应该是才砍下来的。
司马良朔的额前冒出了冷汗。他说的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猜猜这是谁的指头？”赫连缇岳问道，笑容越发狰狞。
“……我没兴趣。”
“哦？语气很不坚定，你真的没兴趣吗？”赫连缇岳的语气越发兴奋，“和招待你不一样，蹂躏一个美女可是相当令人愉快的事情……”
“到底是谁！”司马良朔终于忍不住，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