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二章(3)

“哦，这不是有兴趣吗？”赫连缇岳走近了他，“来吧，猜一猜，这是谁的——”
司马良朔不顾身体的束缚，向他扑了过去。对方敏捷地躲开了，而自己却扑在了营火旁，打翻了柴火，还灼伤了肩膀。
“什么啊，这不是还能看见的吗。”赫连缇岳拍了拍裤子，“这么心急可就没意思了啊。既然看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好了……”
赫连缇岳把手伸向营帐外，随后拿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远处的司马良朔清晰地看见，那是一顶斗笠——
边沿垂着一缕破烂的白色丝绸，还染着鲜血。
司马良朔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他明白，在叫喊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能装瞎的优势。
——但怎么可能保持冷静！
“原来眼睛很好嘛，还真是被你骗了。”赫连缇岳偏着头，把斗笠扔进了火舌。“没想到，光看一个斗笠就能认出对方是谁……丝绸果然是很贵重的东西呢。”
司马良朔扑进了火焰，咬出斗笠吐在一旁，就地打滚扑灭了斗笠上的火。他再次仔细地确认——不，隔得太近，已经看不清了——不，根本就没必要再次确认——不会错，就是秦明的斗笠。
司马良朔睁大了眼，咬牙切齿，神情扭曲而抽搐，像极了一个杀气腾腾的恶鬼。
赫连缇岳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开口：“貌似她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且不说这个，假如和风没了她，商业就会崩溃——是这样吗？”

司马良朔没有回答。或许，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说话了意图和气力。
“啊，这么说来，她好像也戴着跟你一样的东西呢——该不会也是在骗我们吧？还是说，这是和风的文化？”赫连缇岳站起身，跨过司马良朔的身躯，把嘴凑到了他的另一只耳边：“她可真是漂亮，尤其是大腿，简直是棒极了……啊，要不要把她的腿切下来给你？这样你也可以好好把玩……”
没等他说完，司马良朔拼尽了浑身力气，用头顶向了赫连缇岳的鼻梁。
赫连缇岳被撞倒在地，低声呻吟着，捂住鼻子缓缓爬起来。司马良朔恶狠狠地盯着他，嘴角也被咬出了血，凶神恶煞的面貌，比恶鬼还想恶鬼。
一反常态的是，赫连缇岳闭上了说不完话的嘴，径直走出了营帐。
须臾，他带着几个士兵回来，似乎也洗过了鼻子上的血。他手里又拿着一摊血淋淋的东西——不，是用刀穿起了一块血淋淋的东西。
司马良朔怔住了。紧接着，他再次怒不可遏地吼叫起来，几乎想挣脱脚镣冲上前去，哪怕脚底粉碎也好——然后马上被士兵们压制住了。
那是一块肉，一块血淋淋的肉，一块还带着皮的血淋淋的肉。
“刚才我又想了一下，要是把她的腿送给你这样的囚犯，那岂不是太浪费了。”赫连缇岳说着把肉放在火焰上，“既然大、家、都玩过了，那尝一尝味道又何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