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四幕下 十三章

“你要做的事情有两个：第一，大哥想和你们将军决斗，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我们选定了地点，在两军对峙的时候，由你亲自告诉你们将军。只许让他一个人过去，哪怕多带了一个兵，我也会认为是你在图谋不轨。”
“……将军没有必要听下属的话。”
“第二，”赫连缇岳没有理会他的反驳，“如果你们将军问你的立场——你要一边做出推眼镜的手势，一边说‘我背叛了’。做得自然与否，将决定那个女人会不会增添新的伤。”
司马良朔不再回答。
这就是在寻找秦明的夜里，被赫连缇岳单独撞见后，他所提出的要求——仅有的，可能解救秦明的方法。而那个晚上，被盘问过边关的地形、部署后，他躲避着夜巡的士兵，在大大小小的营帐外摸索了半个时辰，浑身冻得僵硬、发紫，始终没能找到秦明的线索。
而两天后的现在，雪停的清晨，狼冢已经全军列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和风的边陲进发。快要进入弩箭的射程时，大军停下了脚步。
墨雨砚站在城墙上，指挥着早已全员释放的侦察队，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黑压压的军阵中走了出来——司马良朔，虽然衣衫单薄、伤痕随处可见，但没有任何被束缚的迹象；赫连缇岳，紧跟在他身后，走得很光明正大，也不像是在要挟司马良朔的样子。如果是邶，如果他的弓箭没有断裂……或许完全可以狙杀赫连缇岳，或者至少让他无法动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