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火山》——《孔乙己》改编(2)

石火山是用着自己电脑且配蓝牙键盘的唯一的人。他身材一般般；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几天未刮的胡子。穿的虽然规整，可是似乎十多年没有换过，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neta和ACG梗，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石，别人便从他鬼画符般的签名中截取到火山两个字，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石火山。石火山一到办公室，所有码底稿的人便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石火山，你的脸上又添伤疤了！”他不回答，对领导说，“试算交了，明天给底稿。”便挪了挪笔记本的扩展显示屏。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轧试算的数字了！”石火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上午亲眼见你轧了蔡经理的试算，挂历卷起来打。”石火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调差异不能算轧......调差异？
......审计人的事，能算轧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项目排期短”，什么“达不到重要性水平”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石火山原来专业素养尚可，但终于没有成为一个CPA，又不会讨好客户；于是愈过愈混，弄到将要没项目做了。幸而存的一身乱七八糟的技能，便替同事修修电脑，做做宏，换一点底稿码。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认认真真填写成的底稿，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做重要科目的人也没有了。石火山没有法，便免不了做简单科目，偶然放放飞机。但他在我们项目上，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底稿数字涂的有点问题，暂时记在Q单上，但不出一个星期，定然改好，从Q单上拭去了石火山的签字的问题。
石火山码了半页底稿，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石火山，你当真审计出过重大问题么？”石火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经理也捞不到呢？”石火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时也命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