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匠36《地火》(10)

“将军，我们守下来了！”看着敌人暂时退却的身影，霜叶依靠着冒烟的防空机炮，沾满敌血的笑容里满是疲惫。将军看着女兵，不知在想什么。
“赫拉格，霜叶，干得漂亮！”此时强干扰再次衰减，博士的声音钳断了思绪。胸口的源石又在灼痛。“完美的指挥，将军，您简直就像把战场环境吃了下去一样！”
老干员轻笑一声，他感觉体内的源石活了，在这短暂的间歇中，他，不，是它们用他的口，讲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
当卡西米尔的骑兵在城市的围墙外耀武扬威时，城头上的乌萨斯士兵们能清晰地看见他们马鞯罩上那护佑征途的马蹄徽记。天空中的阴云压得和水银表一样低，在如夜的白昼下预示着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翼骑兵将外营冲得七零八落，马蹄在破碎的颅骨上踏过。要塞城头上的迫击炮响了，带着突破空气的嗖嗖声訇然坠地。黑暗中的炮响声被乌萨斯士兵的惨叫声遮蔽。城垣外围的工事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半建成的移动城市在设计时的格局过于巨大，以致于固守城垣阵地进行外线防御已不可能。
“敌骑已抵1号，4号，5号巷道，3号巷道同我们失去了联系，334旅在城外迂回！”谢苗费力地按着马背上不断扑簌的作战图。“我要砍了那个负责城区规划的混蛋！”

现在的情况下，同翼骑兵野战是不可能的。334旅的迂回无法阻挡，意味着乌军的退路已经切断，甚至军队调度也不得不在城内进行。虽然将军早已安排人手构筑街垒，但半建成城市尚未装修的建筑物和过于空旷的街道无异于骑兵冲击时无数个可突破口。
“兄弟们，守住这个巷口，我们就能守住祖国的新城，日后天灾来的时候，大家就可以坐着它转移，再也不用同源石雨赛跑了！一定要守住！”一名新换上的连长顶着寒风鼓舞士兵，他的军衔只有上士。
“为了祖国母亲！”士兵们呼嚎着，但这声音一半吞没在寒风和马蹄声下，一半未落地就变成了惨号。翼骑兵不用下马就可以在城中突掣，往往一线阵地不过十秒钟就被捅个对穿。当铁蹄和长枪抵到后方阵地的后勤兵和工程兵时，他们冻到皴裂的手中结霜的铲子和沙袋还没放下。
连长一刀砍下一名坠马骑兵的头颅。巷道地形相对较窄，寒风越吹越大，翼骑兵耀武扬威的背饰成了风帆，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冲锋的强度。但紧接着连长就被后续而来的两名翼骑兵同时捅穿了胸膛，他挥舞着战刀，被血填满的嗓子无声地怒吼。
“连长！”持着铁锹作战的工程兵吼了一声，从街垒中跳出，紧接着就被翼骑兵的弩箭钉在了工事上。血红色把瞳孔淹没了。他相信连长同自己一样，看到城市在这红色中开动，市民们的欢呼震撼苍天，喜悦的泪水模糊了彼此。那比他参与的任何战舰竣工的画面都更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