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匠36《地火》(15)

他体内的源石又在剧痛。
半边身子打着绷带的霜叶蹲坐在掩体后，她正用自己的尾巴擦拭斧枪。沃尔珀女兵抬起头，滴答着污血和烧焦物的脸对赫拉格拧出一个笑，“我要把它撲进碎岩者下身的甲缝里。”
赫拉格停下脚步看着她，她还那样年轻。年轻真好。
“将军，我刚才在地火里看到我自己了。”她神情恍惚，像是在胡言乱语。
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半身被烧焦的特种干员跌跌撞撞地闯入战壕，跌倒在地，一个微型相机砸落脚边。如果没猜错，这位特种干员应该是Guard-1撤退时引走飞行器的那位。赫拉格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尸体。大量的尸体。严重质化到已经看不出男女老少，褐色的血迹显然刚被地火烤干不久。他们蜷缩着抱在一起，彼此纠缠着，很明显是被活活烧死的。拍摄地点赫拉格十分熟悉，入城之初的第一场战斗就在那里打响，那是被罗德岛爆破的动力炉燃料仓。他试图通讯博士，但干扰还在持续。
他沉默了一会，从战壕中走出。据幸存的干员回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同往常一样到高处侦查地形，没有人知道那高大的背影意味着什么。

“他们见没有把握击败我们，就想要直接令城市起航，但是燃料仓已经被爆破了，于是他们把那些感染者难民推进地火中，这是为了让尸体迅速质化，以此作为新的可用动力源……”
博士狠狠地将同样的几张照片摔在指挥部的控制台上。他瞪着指挥部里的航拍画面，兜帽和面罩倏然间被红光映亮。从“坏家伙”号航拍的视角来看，岩隙间的无数红光奔沸流腾，瞬间遍布城市的每一寸壤被，就连之前平寂的区块都吐出了夺命的烈焰。恐怖的红光将黄昏变成了白昼，似乎整个天地间都在燃烧。
《地火》插画 - @一棵树
四　忠魂 “爸爸，快看，雪！”
“傻孩子，那不是雪。”坐落于切尔诺伯格C-18工业区旁的阿撒兹勒的一个雪花飞扬的夜晚，老人在女孩的病床旁坐下，把烛台放在了床头。“是战士的灵魂。”
“战士的灵魂？”
“还记得爸爸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么？每一个英勇无畏、笑对死亡的战士，都将在生死的窄缝中化为英灵，雪花就是他们的印记。”
“他们为什么留下印记呢？”
“为了呼唤他们的战友。终有一天他们会来找我，而我也将重归他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