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鬼话 《槲寄生》(17)

“这个称呼，我已经好多年没听到过了。”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德克萨斯再一次站稳，目光投向拉普兰德，“我只是想维持现状。”
自由的生活，吵闹的伙伴，虽然总是带来麻烦，不过……德克萨斯觉得这样也不坏。
“我也只是想让你变回以前那个德克萨斯。”异形的剑交叉着向德克萨斯挥去，被逼到墙角的德克萨斯失去了最后的退路。
武器脱手的那一刻，宣告了败北。
“回得去吗？”德克萨斯直视着拉普兰德，在对方的眼中她们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血液顺着刀柄流下，沙砾和污水沾满全身，拉普兰德看着自己倒映在德克萨斯瞳孔中的样子，疯狂逐渐退去，剩下一张有些寂寞的脸。
“回不去吧。”拉普兰德竟笑了，右手的剑被高高的举起。
把根源抹消掉，追逐也好，模仿也好大概都会告一段落。
“Ti voglio bene.”
拉普兰德向德克萨斯说出告别的话语，剑向下挥下。
砰，砰。不远处传来枪声，子弹抢在剑落下之前到达了战场，击中了拉普兰德的右手，剑从手中落下，被德克萨斯抢了过去，胜负在转瞬间逆转。

“德克萨斯。”
伴随着重击将自己击倒在地，拉普兰德听到了一个活泼而清爽的声音，倒立过来的视野中，赤发的萨科塔端着铳从小巷的另一头走来，毫不犹豫地从躺在地上的拉普兰德身上跨了过去。肮脏的小巷里充斥着廉价的烟味，血液的腥甜味混杂其中。呼吸着这令人怀念的空气，德克萨斯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衣服内侧，在内袋里掏出了用硬纸盒装着的某样东西。
“给。”她将长条状的巧克力饼干扔给躺在地上的拉普兰德，又掏出两根分别塞进自己和能天使嘴里。
“味道比烟好多了。”德克萨斯补充道。
“可惜了，我不抽烟，也不爱吃饼干。”拉普兰德没有接过饼干，扔下的那根在重力的作用下跌进一旁的污水，“你变了，德克萨斯。”
“或许吧。”德克萨斯靠着墙边，望着高悬的月亮。
“你认识的德克萨斯是什么样子的？”能天使向拉普兰德发问。
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忘了。”
拉普兰德试着去回想，记忆却变得模糊。黑暗的小巷里，月光吝啬地洒下，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神情藏在夜色之中，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