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鬼话 《槲寄生》(15)

空将拉普兰德昏迷期间发生的所有事一件一件地说给拉普兰德听，包括医生来过几次，都干了什么，尽是一些啰嗦而又无趣的说教。
“……总这么逞强，总有一天会死的。”空总结似的，对拉普兰德发出劝诫。
“求之不得，而且和你没什么关系。”拉普兰德有些厌烦了，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说那么久，如果自己不说话她似乎还可以说下去。
“当然有关系，你必须来看我的演唱会。”空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
“我可没有答应……”拉普兰德的话被空的眼神压迫着咽回嘴里。
“你必须来。”她将一张票拍在病房的床头，“每一场都不许缺席！”
水珠在少女的眼眶里打转，拉普兰德注意到空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这种东西本应该和偶像绝缘。
“我考虑一下。”拉普兰德将头瞥到一边，开始反思是不是上次见面给了空太多自信。
“我决定了，下次你的任务我也要参加，你要加入我的小队。”
“不行。”
想都没想，拒绝就从口中说出。
“我向梓兰姐问过了，你没有所属小队。罗德岛从来都是小队出任务，而你每次任务都是临时小队，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有干员资格的，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
这样一来，德克萨斯的位置就真的完全被动摇了，过去人生所留给她的一切将会彻底崩溃。
“因为……”拉普兰德一时竟找不到可以说服空的理由，当她意识到不妙准备再一次接受空的肆意妄为时，空却没有再说话了。
病房里忽然降临的安静让拉普兰德松了口气，又有些害怕，害怕转头看到空的哭脸，那是拉普兰德最不想见到的东西。
她回过头想要确认却呆住了，空抱着膝盖，如同菲林一般蜷缩在病床边上那张看起来就不会舒服的金属椅子上，耳朵稍稍垂下，乖巧地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空睡着了。
“得给她找点东西盖一下。”
拉普兰德盯着那张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久，才想起应该找点东西给空盖一下，正当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时，门被打开了，拉普兰德用眼神示意来人保持安静，在为有人代劳而欣慰的同时不免有一些遗憾。
“她已经在这守了三天了，至少 48 小时没睡，等着你醒来。”凯尔希将门安静地带上，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毛毯搭在空身上。
拉普兰德明白这话是说给谁听的，目光停留在静静睡去的小兔子身上，细微的呼吸声让她感到安心。她压低了声音向凯尔希询问：“医生，我大概什么时候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