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鬼话 《槲寄生》(16)

“你又想做什么？”凯尔希皱着眉头，神情不悦。
“下周，我……我要去找德克萨斯，凯尔希医生。”拉普兰德低下了头，上下的牙齿用力地咬合在一起，复述了一遍，“我想去找德克萨斯。”
不同于以往随意轻蔑的语气，拉普兰德的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出院后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凯尔希只是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谢谢你，凯尔希医生。”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拉普兰德急切地向凯尔希道谢。
演唱会那天，空没有在观众席上看到拉普兰德，而在龙门的小巷里，德克萨斯却遇见了过去的影子，一路追着她来到罗德岛的，她最为厌恶的那个影子。
“还不愿意出来吗?”
从演唱会场馆出来之后，德克萨斯就感到有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在同行的能天使离开后，这种掺杂了恨意，恶意，敌意等各类杂质的气息，更是毫不掩饰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德克萨斯往小巷深处走去，背后终于传来了挑衅般的脚步声。露骨到无需回头，赤裸到无需感觉。靴子毫不在乎踩进积水的声音，浸湿的鞋底与砂石摩擦的声音，金属饰物清脆作响，来者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

德克萨斯强忍着厌恶转过身去，那里有一面镜子。
“晚上好，不良制品。”
镜子里的家伙在向自己打招呼。
“好久不见，失格者。”
在招呼打完之前，德克萨斯的双刀已经挥出，她和她从相见的那刻起开始就没有留手的余地，双刀与双刀交错在一起，如出一辙的剑法昭告着两人的关系。
“德克萨斯。”拉普兰德放肆地嘲笑着，“你变弱了。”
“闭嘴。”费力地招架开对方的斩击，还没来得及回敬，随之而来源石技艺已经封死了行动，那是一串能中断她思考的杂音，德克萨斯只能凭着本能挥剑。
“这才是我认识的德克萨斯。”拉普兰德的声音透着一股病态的兴奋，刚愈合的伤口裂开来，不停向外渗着血。
“闭嘴！”同族的甜腥味让德克萨斯的身体产生了某种糟糕的错觉，大脑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样冷得生疼，被脊椎接管的四肢狂热地舞动，她决不能在这里被该死的过去追上。
“回去吧，德克萨斯。”拉普兰德放任德克萨斯的剑穿过左手手掌，将嘴贴近德克萨斯的耳朵，“西西里人已经不在了。”
趁着德克萨斯恍惚的片刻，一记肘击重重的击打向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