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万年后的牧民(4)

等到自然满血复活之时，当年的冰岛虎鲸已经带着它们的放牧习性扩散到了整个北大西洋，在此过程中依次兼并、融合甚至竞争掉了一些不会放牧的食鱼同类，再加上其放牧技巧愈发精湛，可以通过这种行为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真正的北欧虎鲸也就从此诞生了。
虽然这种行为很像人类放牧，但由于鲱鱼不像牛羊那样聪明，很难被真正的驯化，所以虎鲸放牧它们的方式不不像人类那样严格，它们与野生种群的鲱鱼之间在各个方面的差别都十分微小。但就算这样，北欧虎鲸的出现仍然对鲱鱼进行了一次筛选。虎鲸们发现，常年的声波惊吓会使鲱鱼的生长变得缓慢，这必然会影响成鱼的质量。因此，初代的北欧虎鲸们每隔几年就会开展一系列针对鲱鱼的“选育”运动——比如那些受放牧声影响较大的鲱鱼往往比较弱小，虎鲸就会用驱赶的方式把它们分离出鱼群进行围剿，而影响较小的就赶入优质繁殖地让它们留下后代。这样代代筛选下来，一种生长和发育受放牧声影响比较小，同时又十分听话的鲱鱼种群就这样被选育了出来。

驱赶着百米鱼群的虎鲸们在前几天刚刚完成一次集体进食，它们现在的任务是将鱼群赶到位于挪威附近一片高盐度海域的产卵地。等到鲱鱼甩籽和孵化完成后，虎鲸们会集体驱赶幼鱼去育苗场。七八头雄鲸包围着鱼群，雌性则聚集在鱼群前方几十米的地方，仿佛在为鱼群带路。
和现在一样，未来的虎鲸族群中存在一位年龄较大的雌性族长，负责管理鲸群的各项事务。一条鲱鱼成功长大需要三个场所：育苗场、繁殖场、索饵场，分别位于地理位置不同的海域，需要满足不同的营养和温度条件，老族长对此必须稔熟于心，并根据每年洋流的微小变化选择出该年的最佳放牧地点。一旦选址失误导致鱼群减员过多甚至全灭，它的族群就不得不去原生渔场再圈一次鱼，重新进行一次对鲱鱼的“驯化”，而如果做不到就只能成为像500万年前的今天一样的流浪鲸群。这种行为会使整个鲸群陷入饥饿危机，从而使老族长失去威望，由此看来，北欧虎鲸的族长比其他种类的虎鲸难做多了。老族长游在“雌性方队”的最前方，以方便其选择牧场。一些亚成年雌鲸跟在老族长身后观察学习，它们中的每一头都有可能在未来成为一族之长，这种“实习”是十分必要的。队伍再往后就是常见的母婴大队，带孩子的雌鲸游在娘子军队伍的最后，夹在鱼群与族群之间，享受着最高级别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