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万年后的牧民(3)

我们不知道鲱鱼是何时演化出这种技能的，但这样做其实是有副作用的：高频率大响度的声波会使鲱鱼的鱼鳔震动过于剧烈，这会让鲱鱼进入一种类似“精神紧张”的状态，外在表现就是疯狂的往同类身边靠，最终形成一个密集的“鱼团”。这看上去蠢得一批，不过参考新生代以前的动物演化史，有哪种生物会没事闲的点出在水下主动发声的技能呢？更何况很多时候聚成鱼团也不失为一种在掠食者面前保全自己的方法。
然后，鲸类这种靠回声定位捕猎的玩意就出现了。
在现代，用声波震动猎杀鲱鱼的物种有两种，其中一种便是我们的虎鲸。但并不是全部虎鲸，只有冰岛附近的食鱼虎鲸会这种骚操作。它们用声呐把鲱鱼“喊”到一团后会用尾巴疯狂抽打密集的鱼群，然后像吸溜面条一样把那些被抽晕的鱼吸进肚子里。这种猎杀方式十分高效，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当地的鲱鱼捕捞量。

然而随着人类远洋渔业需求的不断增加，未来一段时间野生鲱鱼的种群密度下跌严重（保护等级仍是无危，但只是对于人类来说还勉强够吃，至于够不够虎鲸吃——谁会关心这种事？），一些冰岛虎鲸不得不游荡到比原来更远的地方寻找鱼群。就是在那漫无目的的游荡觅食过程中，这些几吨重的小机灵鬼总结出了鲱鱼这个物种的生长和繁殖的大致规律——鬼知道它们是如何做到的，这可能需要几代鲸的共同努力以及无数的机缘巧合，但它们最终还是成功了。于是这些冰岛虎鲸们便开始刻意的从野生鱼苗中分流出一部分，并把它们驱赶到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几个特定区域里。这些区域的选址一般都会刻意避开人类的渔场和集中捕捞地点，并具备一群鲱鱼从鱼苗生长到成鱼所需的一切条件，这便是“牧场”的雏形，而这些冰岛虎鲸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代虎鲸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