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音羽之死(10)

当然没有谁敢把异议说出口。在岛原的郭内发生这种事无论无何肯定是暴行无误，但是土方刚才说的也姑且说得通。还有便是他那种理直气壮的态度和将理亏说成有理的傲慢溢于言表。
“在下方才说的相信大家都听明白了。至于局长做的是对是错，我会将刚才讲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对守护职提出，之后就仰仗裁决了。以后的事请大家交给我土方全权处理。尽管如此，我还是向音羽太夫的可怜遭遇表示同情。也给大家添麻烦了。随后屯所会尽可能的送来祭祀物资，以致歉意。”
不对，糸里想。这个人在花言巧语地威胁，把无理说成有理。为什么大家都不说出来，为什么大家都沉默不语呢。
“太恶毒了！芹泽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就算爸爸妈妈都接受了，所有人都原谅了，我也不能原谅。把太夫还给我，把我的太夫还给我呀！”
糸里叫喊着再一度趴倒在太夫的遗体上，打开了土方伸过来的手。
没有人过来阻止。糸里想，如果说自己也在这里被无礼讨了是不是所有人也就如此接受了呢？虽然不知道在扬屋街的十字路口究竟发生了怎样的纠纷，但是敢于正面面对那种无法无天的人也许只有音羽一个人吧。
趴了一阵，糸里抬起头来发现土方的眼里也有一丝悲伤。

糸里发觉自己对他并没有仇恨，于是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愤怒袭上心头，糸里再次伏倒在太夫的遗体上。土方试图安慰糸里把手放在了她背上。
糸，太夫临终的话语在糸里脑海里响起。
不要怨恨，不要怨恨任何人。只留恩情在胸中。这样就好，你我约定了。
恨的人像山一样多不胜数，但给与自己恩情的只有音羽太夫一个人。
这十六年间，哪怕是一回也没有再想起过的变成孤儿的苦闷，再度像一件湿衣服一样将糸里紧紧地裹了起来。
 糸里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哭喊着，沉溺在眼泪里。
注：
1：无礼讨：武士只要觉得百姓对自己无礼了就可以讨（砍）伐（死）
2：道中队伍开路的人。
3：太缟：宽条纹或宽格纹
4：羽二重：纺绸，细致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