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音羽之死(9)

所有在场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只得麻木地盯着平间重助稀疏的发髻呆若木鸡。
终于男众中有人说话了。
“我在岛原也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见到持刀伤人的事。要是哪里的大名倒不提了，一个刚到京都没几天的水户乡下来的武士，居然在扬屋的路口对太夫无礼讨，简直是难以置信，太没有天理了。”
听到这话糸里也明白了些原委。无论的茶屋还是扬屋，店家都会要求客人在进店的时候把佩刀寄存在玄关处一个上锁的箱子里，所以不可能出现喝醉发疯拿刀砍人的事件。
太夫是进到角屋之前，在扬屋街的十字路口遇害的。水户人的话，那肯定就是送约见函的芹泽鸭没错了。
“我家的太夫究竟哪里无礼了？”
糸里站起身来朝背对着自己的平间问。
“没有，没有无礼。是我家局长失态了。”
平间转向糸里，声音震荡了整个土间，说完他把额头埋到了地上。
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不知道见过几次，但除了记得是芹泽的跟班外就记不起别的了。所以这个男人无论把头埋得多低，也感觉不到是壬生浪士组在道歉，当然谁都也还咽不下这口气。
“平间，后面的事交给我。”

土方分开人墙进了屋内，他先是看了糸里一眼，转而对着太夫的遗体双手合十行礼。土方有一种让人能让人暂时搁置愤怒的奇妙风度。
土方像赶走麻烦一样把平间赶到了店外去站着。
“平间虽然说了这是局长的失态，不过……”
佯装眨眼土方闭目思考了一小会，用目光回敬了四周注视的目光。用一种不打算认错的腔调侃侃而谈。
“原因很复杂不能就这么定论了。为了体恤公务繁忙的芹泽局长，我们像往常一样早些到扬屋安排妥当，给太夫的约见状是领了局长之意，由在下代笔写的。也就是说不讲规矩什么的都是太夫误解了。”
人墙中传来一个反驳的声音。
“说到底就是因为芹泽喝醉了。”
“闭嘴！”
土方头也不回地继续说。
“的确芹泽局长是喝醉了，那也是因为不得不参加公务的酒席才会喝醉的。怎么说芹泽也是守护职会津中将大人手下的浪士组的负责人，是讨论天下国家的壮士。这样的人物却被拿来同那些来岛原游玩的普通客人相提并论，因为该谁先登楼而争执不休，有误解更是无礼。如何？有异议者不妨站出来说说，我土方在此洗耳恭听。”
眼前的土方跟平日见到的土方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就不像是一个人，糸里一时困惑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