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兰因】第九章(8)
2023-07-17 来源:百合文库
容懔见穆避霜长发披垂，一件月白色的睡袍，连一丝花纹都寻不见，同她的身份大不相称，大约是太过惊愕，连鞋都忘了穿，那一只足踝从袍摆下露了出来，她必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冷。容懔看着她那一只裸足，心念道，肤如凝脂，只是太瘦。
他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坐了，口中说道：“太子妃别跪着了，既病着，便仍旧榻上说话吧。”
“不敢。”穆避霜仍旧跪着，挺直了上半身看向容懔。
容懔无奈笑道：“你如此，倘或被人瞧见了，以为孤欺侮你。你可是唯恐孤名声好些？”
穆避霜微微而笑：“是呢，教人瞧见了，正合妾意。”
容懔怔了下，随即明白了，是如新婚之后她有意恶形恶状一般，有意要让他的狼藉声名惹人怜悯些，理所应当些。他看着她忽然笑了，撩袍站起，缓缓蹲到她面前。他慢条斯理的，穆避霜完全没有防备，待他猛的伸出手来险些惊呼出声。容懔一只手抄到她身后握住她那只冰冷的脚，似笑非笑低声道：“孤若是不愿意呢？”
容懔袖摆宽大，二人交叠的手足掩盖其中，只看上去仿佛寻常夫妻相拥耳语。穆避霜足踝上的那只拇指轻轻摩了摩，容懔微微侧首，这一次是当真与她耳语，说道：“避霜，你救不了我，不要妄图救我。”
穆避霜搜寻遍自己的记忆，这仿佛都是容懔第一次唤她避霜，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我，可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悲凉，尽管他早在成婚前已开诚布公，尽管她并未抱任何期待，可她为何还是会心痛呢？她追问自己，发觉，是因为他此刻举止，不过是告诉她，他心知肚明她一切良苦用心，但他从未承她的情，而他可以轻而易举如待其他女子一般待她，与她温存缱绻皆非难事。她早听说了他新近有宠婢，或许在他心中，她那些良苦用心，不过滑稽的投怀送抱罢了——原来他疏离冷漠，才是对她最大的慈悲。她猛的推开他，像是一步弹跳到床榻上去，强忍住剧烈汹涌的泪意，端正坐好。容懔湾在袖内的手指屈了屈——仍旧沁凉，没能暖回来。
二人正相对无言，侍女在外通报说是贵妃身边的苗姑姑来了。穆避霜愣了片刻，似是明白了容懔为何会忽然到来，再想起他方才那句“倘或被人瞧见了”，便大有深意起来——原来他早知有人会来，他果然并非来看望她。
她眼底的泪几乎要绷不住，好在苗姑姑并未有太多交代，不过是代贵妃来看望，一并送了些恩赏便称告退。穆避霜心知容懔自然也不会多留，与其他先开口借故离去，不如她先开口的好，她也不愿再面对他，乐得成全，因而笑向苗姑姑道：“殿下身子未愈，不便久坐。我身子未大好，偏巧这会儿锦瑟不在，便厚颜劳烦姑姑，代我送送殿下吧。”
他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坐了，口中说道：“太子妃别跪着了，既病着，便仍旧榻上说话吧。”
“不敢。”穆避霜仍旧跪着，挺直了上半身看向容懔。
容懔无奈笑道：“你如此，倘或被人瞧见了，以为孤欺侮你。你可是唯恐孤名声好些？”
穆避霜微微而笑：“是呢，教人瞧见了，正合妾意。”
容懔怔了下，随即明白了，是如新婚之后她有意恶形恶状一般，有意要让他的狼藉声名惹人怜悯些，理所应当些。他看着她忽然笑了，撩袍站起，缓缓蹲到她面前。他慢条斯理的，穆避霜完全没有防备，待他猛的伸出手来险些惊呼出声。容懔一只手抄到她身后握住她那只冰冷的脚，似笑非笑低声道：“孤若是不愿意呢？”
容懔袖摆宽大，二人交叠的手足掩盖其中，只看上去仿佛寻常夫妻相拥耳语。穆避霜足踝上的那只拇指轻轻摩了摩，容懔微微侧首，这一次是当真与她耳语，说道：“避霜，你救不了我，不要妄图救我。”
穆避霜搜寻遍自己的记忆，这仿佛都是容懔第一次唤她避霜，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我，可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悲凉，尽管他早在成婚前已开诚布公，尽管她并未抱任何期待，可她为何还是会心痛呢？她追问自己，发觉，是因为他此刻举止，不过是告诉她，他心知肚明她一切良苦用心，但他从未承她的情，而他可以轻而易举如待其他女子一般待她，与她温存缱绻皆非难事。她早听说了他新近有宠婢，或许在他心中，她那些良苦用心，不过滑稽的投怀送抱罢了——原来他疏离冷漠，才是对她最大的慈悲。她猛的推开他，像是一步弹跳到床榻上去，强忍住剧烈汹涌的泪意，端正坐好。容懔湾在袖内的手指屈了屈——仍旧沁凉，没能暖回来。
二人正相对无言，侍女在外通报说是贵妃身边的苗姑姑来了。穆避霜愣了片刻，似是明白了容懔为何会忽然到来，再想起他方才那句“倘或被人瞧见了”，便大有深意起来——原来他早知有人会来，他果然并非来看望她。
她眼底的泪几乎要绷不住，好在苗姑姑并未有太多交代，不过是代贵妃来看望，一并送了些恩赏便称告退。穆避霜心知容懔自然也不会多留，与其他先开口借故离去，不如她先开口的好，她也不愿再面对他，乐得成全，因而笑向苗姑姑道：“殿下身子未愈，不便久坐。我身子未大好，偏巧这会儿锦瑟不在，便厚颜劳烦姑姑，代我送送殿下吧。”
会文章头条沈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