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莫/安德】能天使清除计划(4)

车开得飞快。眼前的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却总有个小三角形擦不到，车厢内的空气不流通，我有点困。
大约半小时，窗外的风景就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变成了荒原，间或有几栋厂房喷着黑烟。
“根据目击者描述，我找到了一些关于当天送葬队伍中‘死人’的线索。准确说是……可能藏有线索的地点。”莫斯提马在红灯前刹车，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能天使，你今天不会还穿着凉鞋吧？”
“不然呢？我又没有雨靴。”
“什么雨靴？这任务多少有点危险，你的鞋帮可别断了啊。”她面无表情，闭眼喝了口咖啡，“安德，你呢？”
“运动鞋，自由贴的。”
“嗯，怕开鞋带是吧……你看看你弟，再看看你。”
“小孩儿才穿不系带的鞋。”
“可是你的凉鞋也……”我话音未落，能天使就冲来一掌击在我的下颌，直把我打到车门的角落，“话多。”
莫斯提马目睹拌嘴全程，一直微笑。在这荒原上，我们三个人可能是唯一的活物。
车停了下来。我举目四望，只见得眼前的荒原中一栋废弃的医院，身后是墨蓝色的鹿崖江。
“再确认一遍，我们现在除了地点以外什么也不知道，进去后当成密室逃脱就好。

“哦，对了，我们是分头还是一起？”
我不出声。能天使也没说话。
“那你姐弟俩一起吧。”
面前的医院一共四层，宽二百多米，不是很大，孤立在荒原上被云雨包围着。这让它看起来好像即将发生某种异变，释放出所有压抑着的鬼蜮。
走入大厅后，我们所见并没有它的外观那样破旧。消毒水味、楼层索引，甚至电梯的指示灯都还是亮着的。我们在此分手，我和姐姐朝右走去，要检查每个房间。
我们端着武器，小心地踏入第一间诊室，却发现这里正常得很。满地的灰尘、散乱的废纸、断腿的椅子和开不开的窗户，都符合废楼的特征。我们看了看那些废纸，只有娱乐新闻而已。此后的十多间诊室均是如此。
正当我打算上楼的时候，能天使却突然喊住我。在走廊尽头的幽暗房间，她端详着一张纸，上面写有已故姐姐的名字。桌子上同样放了一堆废纸，桌角有一盏烛台。
医院里不会用得上蜡烛。尤其是拉特兰的医院。我用蜡烛烤了烤那张纸，上面浮现出一串文字：
“I Soggi moriranno. Sono ...”
“智者将死，他们是……
“该死，该死……这后面的名字，都是姐姐的亲人？”我有点不可置信，看着能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