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久弥新（翻译）(4)

她的嘴唇卷曲。真是浪费。
她没有计算她花了多少年... 搬家。在铁杉林中从一个地方爬到另一个地方。当每一个人变得熟悉，太亲近，太幽闭时，她只是把世界割裂，转移到别的地方。任何其他地方。
但撒恩活了下来。不管她要走过多少块没有生命的黑色岩石原野，不管多少次她的脚底在热蒸汽的作用下冒出水泡。不管雪下了多少次，盖住了她，就像被冰熊的毛皮盖住了一样厚。他把包好的头放在她自己的头上，她笑了，头发滑过她的眼睛，把她完全藏在厚厚的白色毛皮里。
几个小时以后，她仍然被包裹在里面，一旦月亮升起来，变成一个模糊的、闪闪发光的斑点，就像一只白内障的眼睛向下凝视着他们。欧若科的呼吸在阳光下也闪闪发光，但是小梁状的渗透性壁垒下面是温暖而隔绝的——对她来说更是如此，蜷缩在他的身体里。
你为什么来？他问过，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跟着亚恩走。他们几乎无声无息地，仿佛问这个问题是可耻的，仿佛任何不完全投身于事业的事情，都意味着他们会成为敌人，即使过了这么久。会把他们推过我们和我们之间微弱的分界线。

我不知道，撒恩回答得很诚实。语言——任何一种语言，无论是艾迪泰特语、戴维特语还是埃吉恩克语，无论是西海的口音方言，还是从南方丛林带来的方言——都不是用来描述她肋骨上那种痛苦的崇拜之情的。你呢？
我也是。有很多人自称是拯救者，在耶路撒冷，他说。我怀疑每一个人。而且是对的！她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在帝国的每个城市都是一样的: 每个逃亡者都希望自己能活下来，能够回到过去，释放其他所有人，成为英雄，打破枷锁，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做到，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说过，我永远不能抱有希望。
她也没有。她的母亲曾试图改变这种情绪——没有人能负担得起你的希望，欧若科，她说，抚弄着撒恩的头发。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买不到的东西。
撒恩早就知道了。如果他们能负担得起其他一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最后，她的母亲错了——不是因为她的估计太低，而是因为她的估计太高。如果任何一个主人或情妇曾经试图买她的希望，他们会用穿孔和标记的硬币，把它们放在她以前的主人的手中——而不是一把扭曲的生铁从墙上租下来，扔在她的脚上，没有一个人跟着我，也没有一个吻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