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退办软文 三十五(6)

她大惊小怪、爱管闲事、奸诈狡猾地一边说一边又站起身来。我在橱底下摸索，同时密切注意着她。突然我发现，她早就发现我似乎还没发现我那伙计正在橱下面的另一只脚那儿露了出来。我们又搏斗起来。我们抱成一团，在地板上到处乱滚，好像两个无依无靠的大孩子。她浴衣里面是赤裸裸的、淫荡的肉体。在她翻到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要透不过气来了。我又翻到她的上面。我被压在我们下面。她被压在她们下面。我们滚来滚去。
我猜等这部书出版被人阅读的时候，总也得是公元2100年的最初那几年（二零二零年再加上八十年或九十年，长命百岁，我的情人）；年纪大的读者看到这儿，肯定会回想起他们童年时看过的功夫片中那些必然会出现的场面。然而，我们之间的扭打既没有那种一拳把牛击昏的猛烈的拳击，也没有家具横飞的场面。她和我像两个用肮脏的棉花和破布填塞成的假人。那是两个文人之间的一场默默无声、软弱无力、没有任何章法的扭打，其中一个被毒品完全弄垮了身体，另一个患有心脏病，而且菠萝啤喝得太多。等我最终把我那宝贵的武器抓到手里，而那个虚拟油管博主又在她低矮的椅子上重新坐下的时候，我们俩都上气不接下气，而刚刚经过一场争斗的牧牛人和放羊人却决不会如此。

我决定察看一下手枪——我们的汗水可能破坏了什么插件——喘口气儿，再进行计划中最主要的一项。为了让这短暂的间歇中有点儿事可做，我提议她念一下自己的判决书——我用韵文的形式写的。“惩恶扬善”这个词语可能正好用在此处。我递给她一份整洁的打字稿。
“好吧，”她说，“这主意妙极了。让我把我的老光眼镜拿来。”（她想站起来。）
“不行。”
“就听你的。要我大声念出来吗？”
“对。”
“我要念了。是用韵文写的嘛。
因为你利用了一个努力的人
因为你利用 因为你利用
因为你利用了我的不利条件……
“这很好，你知道。真是好极了。”
……当我像亚当那样赤身露体站在
一条联合国法律及其全部刺人的星宿面前
“噢，气派堂皇的诗节！”
……因为你利用了一桩情感
当我无助地脱毛换羽，遍体湿润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