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比翼鸟》(6)

程明收走酒瓶，迅速毁灭证据，如果她起疑去检测这瓶酒，自己绝对会被抓。在卧室柜子里，他看着本该待在酒柜里的那瓶洋装酒陷入沉思，或许还有搪塞过去的机会。
他端着酒瓶回去时，一地酒水和玻璃渣已经收拾好了，林敏精心挑选的衣服沾上了污渍，她端着空空如也的新高脚杯忧郁地坐在桌边，像一个木偶。
“今天是结婚一周年呢......”她宛若念诵魔咒一样重复这句话，眼里好像有泪花。
程明将酒瓶放上桌面，“对不起，我买了一瓶一样的，本来想看你发现开错瓶子惊讶的表情，结果把事情弄得那么糟糕。”他打开瓶塞为两人斟酒，“你的身体不行，只能喝一点。”这个糟糕的理由没有迎来反驳，林敏静静盯着他，可能在她眼里他已经与暴躁的酒鬼前夫无异，但彻底失望也许是好事。
就算非要分开，也好聚好散吧。他看着盛装打扮的林敏，她今天很美，他的多疑或许毁了一切，毁了这份安宁。
程明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婚姻，干杯。”
“没事的，就是个小意外而已。”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干杯。”
林敏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酒，显然不习惯这种味道，皱着脸很久才缓过来。放下杯子后，她倾身过来给了他一个吻，脖子上的项链在空中抖动，比翼鸟一同飞翔。

“我从没碰过酒。”坐下后，她坦白道，“一点也不好喝。”
程明也鲜少碰酒，他以前做的事需要头脑清醒，酒水味道很怪，看来当初她被店员骗了，买到了假货。他们一边喝一边聊。
终于，某种冲动促使他开口，“那场车祸，你为什么没开车？”
“建军...他在休息站和我吵架，他说我开的太差，一定要自己来。”她又抿了一口酒，“我不该让他喝，他平时....真的很好。我担心他出事不让，他就动手，我只能去后排躲着。我本来以为晚上没有多少车，结果后来还是.......”她咳嗽几声，眼眶红红的。
“都过去了。”程明庆幸自己没有动手，第一次为自己的心软而高兴。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敏忽然问。
“...车祸吗？”这话应该由他来说才是，明明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但她就好像提前察觉到了什么。
“我在那瓶酒里下了毒药，本来想着今天就...走掉。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开始呼吸困难，嗓子十分难受。“不......不是那瓶。”
她的指头抚过喉头，困惑地望着他，终于想明白了，“哦......”
“你放了什么？或许还有救。”
“百草枯。”她慢慢趴到桌上，声音沙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