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起】《比翼鸟》(3)

“你确定吗，老陈？”程明从纸上抬起惊疑的目光。
老陈重重对他点头。
三
“你又发呆了。”林敏晃晃他的胳膊，把程明从思考中带过来后，便向他展示那条精致的项链。“这条和刚才的，哪个比较好看？”银色链条底部挂着一对美丽的镶钻鸟类，柜员适时摆出营业微笑，“这款的设计主题是比翼鸟，预示忠诚恒久的爱情，现在只要9888。”
“都挺好的。”程明回答的很敷衍，陪她逛街明明是件开心的事，如今只令他烦躁不安。
老陈收集的资料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在环山公路之前的休息站，工作人员目击她和刘建军大吵一架。在那之前一直是林敏开车，而到了饶是老司机都得警惕万分的危险山路，司机却换成了刘建军，她在后排系上安全带。不久之后，两车相撞。
她没有喝醉，又或者根本就没喝酒。他的反应什么时候这么迟钝了？林敏的心脏不好，家里随处可见药盒，她几乎每天吞药。吃酒那天她也滴酒不沾，杯子里只有白水，娘家人也对此习以为常。
在他慢慢回神的时候已经离开了柜台，是他结账的吗？程明第一次没在意这个。
林敏挽着他的手走在街上，用熟悉的搜索引擎寻找某名牌的专卖店，他把目光聚焦在她的手机屏幕，搜索历史一闪而过，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心脏因此停了半拍。

“夫妻一方去世财产怎么分配”
他莫名感觉嘴巴发干。
身旁，林敏脖子上那对比翼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四
应圆圆对他的来访很意外，热情过头的她几乎是把程明按到沙发上，大声招呼丈夫准备茶水。因为身体不好，性格内向的林敏一直没什么朋友，应圆圆是她为数不多还关系密切的朋友。
应圆圆有张和蔼可亲的圆脸，产后身材变得臃肿，早就和结婚照里的美女判若两人，却仍旧保持着孩子般的活力，这似乎也感染了她的丈夫。
等程明面前的茶几被各种大小点心摆的满满当当，他们才终于并肩坐在长沙发上同他寒暄。
“怎么突然来做客也不提前说一声，小敏呢？”应圆圆探头探脑，好像片刻不动就会损失什么。“我昨天看见她发的朋友圈了，项链真的好好看，啥时候叫我老公也买一条。你俩明天就是一周年了吧？真好！”
程明客套了几句，放下手里的礼物说明自己的来意。
面前夫妻对视一眼，做丈夫的摇摇头，应圆圆扁着嘴犹豫了一阵子，“建军啊，他是来我们家做过客没错，小敏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他了。他啊，糟糕得很。”
“他们经常吵架吗？”程明眉头微皱。
“她不和他吵，她身体不好性子又软。好几次还是我给她出头咧，每次他喝了酒就闹脾性，家里东西又打又砸，小敏子经常就在我家住。我让她离婚，但她狠不下心，她结了婚也没工作，结果就这么耗着......心疼死我了，要是上大学那会儿，我早上门教训他一顿。”